现在,七星堡主说施大哥去了大雪山,而且是施大哥自动的,那么,很可能施大哥已经取得了一元经,他供七星堡主什么炼丹秘方,以及效劳采药,一去那么远,实象有意诳七星堡主定心,好令自己从容他通,妥筹万全之计。
可是,疑问出在七星堡主对七星塔密室的信心,他告诉鬼见愁时曾经这样说过:一元经放在铁塔中,以及塔中什么地方,只他一人知道,除非有人连塔搬走,谁也别想拿得它跑。
七星堡主当然不是自欺之人。
如果七星堡主向鬼见愁所保证的不是自欺欺人之谈,七星堡主的这份自信,似乎不容加以怀疑。
七星堡主的自信不容怀疑,施大哥的方面则就……这实在不是空想所能解决的问题-
堡门到了。
此刻,堡门敞开着,开门右侧,一字斜列着三位三旬不足的绝色丽人,三位丽人一式打扮,对襟粉袄,散脚裤,绣花鞋,外披一袭粉红色的披风,披风两摆分别绣着银星七朵,剑尖则自腰侧斜斜尖挑,三女均是粉黛不施,柳眉带煞,杏眼含威,媚然凛然。
这种打扮司徒烈已是第二次见到了,第一次见到,是他二度陷入七星堡,少林寺僧在该寺本代掌门人空空大师率领之下,公然攻堡的时候。
三位丽人之中,司徒烈认得最末一位,也是最美的那一位,第七娇,散花仙子。
看样子另外两位便是三娇五娇了。
司徒烈朝七娇多望了一眼,心底不禁叹道:为情忍辱为情生,貌美如花,命薄似纸,可怜的女人呵!
三娇朝七星堡主扶剑一福,七星堡主哼了一声,大踏步走出堡门。
这时候,约摸申牌时分,一抹欲去弥留的金色夕阳洒满了堡前的空地,空地近石桥的那一边,停着一辆双马篷车,两匹黄毛骡马正低头啃着空地边沿的枯草,一个马夫模样的汉子正背向堡门,高高猴坐在车垫上,一缕缕白气自他胸前冉冉腾起,原来那个马夫正在悠闲地抽着旱烟。
好宁静的气氛啊!
如非篷车不远处,七星三煞正咬牙裂嘴,脸失色,额冒汗,以三种奇形怪状的姿态分别呆立不动,谁能想象这儿曾经发生过,而又将要发生什么呢?
七星堡主跟鬼见愁并肩走在前头,三娇紧随于七星堡主身后,司徒烈则傍行于鬼见愁身边,一行出得堡门,七星堡主扬臂一挥,众人止步。
他,七星堡主举目一望,见堡前只有双马一车一人,不禁微微一怔。
司徒烈也于此时抬起了头。
司徒烈俊目微闪,马车车座上那个背向而坐,悠然抽着旱烟,对身后种种浑似听而未觉,如同车夫模样的那个汉子身形衣着,业已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看清楚了来人衣着身形之后,司徒烈几乎脱口惊呼而出。
他惊忖道:“是他?”
这时,七星堡主哈哈一笑道:“朋友,掉过脸来吧,冷敬秋亲身迎客来啦!”
七星堡主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声浑雄有劲,回音震荡,历久不绝。
但那位只见到背影,好像车把式似地,一直在抽着旱烟的汉子,仿佛并未为七星堡主这种石破天惊、充分显示一身精纯无比的功力,而略带三分示威意味的笑声,有所惊动。
只见白雾腾处,汉子右腕略抬,叭达一声,先在车辕上磕去烟灰,又将磕去烟灰的空简凑在嘴边呼呼两声吹去余烬,腰身微侧,昂肩曲肘,在板带上将烟筒插好,这才干咳着,慢条斯理地将身躯旋转过来。
现在,我们可以看清来人的全貌了!
只见他,身穿一套新蓝布裤祆,腰束新蓝丝绦,及插在丝线上的那根旱烟筒,长仅尺五左右,但黑黝黝地却有儿臂粗细,另一边则吊着一只绣花烟丝荷包。
此人看上去约摸六旬上下,眉乱如草,眼角下垂,唇角上翘,烂蒜鼻头两侧,沿着两腮有着两道成八字形分列的肉沟,蓦地看去,像在做着一种无声的微笑,待看清了,才发觉那种笑容实在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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