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在地下磕头哭诉道:“是的……堡主……我们娘娘……她……她去啦!”
天毒仙子忙道:“小青,你是说你们娘娘,七娘,她死了么?”
小青点点头,又哭了起来。
天毒仙子又道:“怎么死法的呢?”
小青泣道:“悬梁。”
诸娇听了,均是失声一啊。
天毒仙子又望了七星堡主一眼,喃喃地道:“她刚才不还是好好的么?这,这是为了什么呢?”
七星堡主一语不发,脸色铁青。
好半晌,方轻哼了一声,冷笑道:“老夫早就瞧出她近来有点不对,嘿,果然应上了。
但愿她的死,只是为的自己活腻了,否则的话嘿,嘿,嘿!”
头一抬,朝鬼见愁大声道:“走,阴兄,咱们走咱们的!”
说着,一挥手,又是一声冷哼,铁青着脸,大踏步往厅外走去-
始终背负着双手,两眼望天的鬼见愁,直到这个时候,方朝地上那个泣不成声的使女,毫无表情地侧目瞥了一眼,然后寒着脸,一声不响地转身跟出。
他紧跟在七星堡主的身后,一直走到大厅门口,方始猛然忆及了什么似地,停步偏脸,朝司徒烈点点头道:“孩子,你也来吧!”
司徒烈轻啊了一声,有如刚自梦中醒来。
他深深地吸进一口气,长长吐出,同时情不自禁地又朝身后望了一眼,这才压制着满腔紊乱而激动的思绪,黯然举起了既觉沉重,又似飘浮的脚步。
鬼见愁仍然站在原来的地方,两眼静静地望着他,好像在等待着他的走近。
司徒烈由于心神不宁,走着时,目光始终怔直地望在身前的地面上,是以未曾注意到这一点!
他因神思恍惚,所以走得相当慢。
鬼见愁眉峰渐蹙,神情似甚焦急。
此刻的鬼见愁,豆睛如电,四下滚转不定,一方面表现了内心的局促不安,一方面又显示着他似乎在戒备着什么。
好不容易,司徒烈走近了。
走近了鬼见愁的司徒烈,脚步虽然停了下来,但一双目光却仍然没有离开身前的地面,他之所以停步不前,似乎全靠着一种直觉的告诉,他已走到了他必须停下来的地方了,很明显的,他的神思并未随着脚步安定!
鬼见愁忍不住干咳了一声,司徒烈愕然抬头,正好跟鬼见愁四目相接。
鬼见愁目光中,微露愠意,司徒烈见了,不禁一呆,心头一凛,神志立即完全清醒过来,他这厢才待开口致疚,鬼见愁业已以一种沉重无比的语气,迫不及待地,低声匆促地道:“孩子,现在是你老伯最为危险的一刻,也许明天你就再也见不着你的老伯了,但是,孩子,不管老伯怎么样,那是老伯的事,老伯来时,已经向你说过不止一次了,你,孩子,你只须记住一点,生命是可贵的,你有很多机会活下去!”微微一顿,又道:“知道么,孩子?”
说完,目光一抬,凝住在司徒烈脸上,似乎无言地乞求着司徒烈的允诺,司徒烈心头一酸,眼中不禁有点模糊起来。
鬼见愁着急地低声又道:“孩子,知道吗?”
司徒烈木然地点了点头。
鬼见愁脸上,油然掠过一抹快慰的笑容,但笑容稍现即失,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轻叹,他注视着司徒烈,嘴唇微张,好似还要再说什么,偶尔游目厅外,脸色一寒,倏然转身,走没两步,忽又止步偏脸传音道:“记住,孩子,记住啊!”
音细如丝,微微震颤,撼人心弦。
司徒烈再抬头时,鬼见愁的背影,业已消失不见。
他咬了咬牙,毅然大步走出厅外。
大厅外,百来盏由透明油纸制成,上绘北斗七星的气死风灯,一灯一人,由百来名堡丁高擎着,分成两列,每隔四五步,便有一对,自七星大厅遥遥通向七星铁塔,放眼望去,宛如一条麟甲生辉的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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