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阎罗嘴角一扯,杏花不待他开口,忙又接说道:“其次一点,也有矛盾,假如教主追问起来,我们若说遇见的只是这位青城女侠一人,教主一定会反问:那么你们为什么要用极乐散呢?你们不知道这是我的人?你们不知道极乐散的用途和威力?抑或因为你们自忖合五人之力还制服对方不了?萧少主,请你替我们姊妹几个想想吧!”
玉面阎罗似已早就备好辩词,杏花少女话市说完,他便立即强笑着低声道:“是的,是的,杏花姊姊设想详尽,顾虑周到,实在令人佩服!”
“不过,咳”他干咳了一下,又道:“依愚下之意,这事也并不尽如杏花姊姊刚才所说的那样严重。首先说教主方面,这位青城女侠名排三老之后,在中原武林中,名气甚大,推说我们五人不敌,并不为过。如果诸位姊姊想做得慎重一点,不妨来个苦肉计,请那位姊姊先刺我一剑,那么,诸位姊姊就可推说见我身已负创,事急无奈,才这样做的,只要我们五人立誓不漏只字,教主还能怀疑什么呢?”
说至此处,抬脸巴结着又强笑道:“杏花姊姊,你说是不是?”
杏花少女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玉面阎罗又咳了一声,这才挣扎着继续说道:“至于你们坛主方面,地下躺着的这个小子,虽然一表非凡,不啻人中龙凤,但是,你们坛主她是教主的人,教中规戒森严,她纵有心,也绝不可能以身试法,图一时之欢,而不惜拼步‘梅’‘兰’两位坛主的后尘!”
微微一顿,压低声音,但语气中充满诱惑地又道:“再说萧某人我,自人本教以来,蒙教主错爱,投效时日虽短,却能平步青云,跻身教中五少主之一,地位和权力,皆不算太低,如由我暗地里向她关说一声,我是总坛的人,来日方长,今后报效牡丹分坛的机会,敢夸一句,多的是,你们坛主心智玲珑,我相信,她绝不至不赏给我萧某人一次小小的情面。”
四女互瞥一眼,但谁也没有开口,玉面阎罗误以为事情大有转机,一步不松地低声接着说下去又道:“所以说,现在的问题便是四位姊姊答应不答应,只要四位姊姊点点头,我刚才已经说过,请四位姊姊相信,姓萧的人绝不是负心之人。”
桃花少女轻咳一声,玉面阎罗只好住口。
“是的,萧少主说得不错。”杏花少女仰脸漫声道:“我们坛主是教主的人,她纵有意,也是力不从心。不过萧少主可忘了另外一件事,坛主为人,一向赏罚分明,大家都知道,牡丹分坛二十四花,她最疼宠我们四个,她这次交代,有她的用意,她虽不会以身试法,我们四姊妹难道也?”
杏花少女说至此处,眼光一掠地上司徒烈挺秀的俊容,粉颊微微泛红,倏而住口,没有再说下去。
北面那名身披淡紫,两肩分别绣着一朵海棠,始终没开过口的少女,这时干咳一声,领住其他三女视线,递出一道后语,然后开口道:“天也快亮了,我们好走哪。”
其他三女漫应一声,四人分成两组,迅速俯身抬起地上被点中穴道的司徒烈跟青城迷娘,朝玉面阎罗点点头,算是招呼,然后飞登北城墙,眨眼消失不见。
这时约摸四更左右,月影西斜,夜风侵体生寒。
四女一走,空地上便剩下玉面阎罗一人,他孤零零地呆立着,浓眉聚煞,目凝凶光,脸色十分难看。
他就是再笨,也听得出刚才杏花少女的未尽语意,这是他最感难堪的地方,他想不到以他在百花教总坛少主的身分,竟不若一个无名小子更能赢得牡丹分坛四名花令女郎的芳心!
“贱人,淫货!”他恨恨地低骂道:“谅你们也不敢怎么样,放开这一回,以后只要有机会,一旦老子请得教主的‘逍遥令’,老子舍命偷出教主的‘神仙和合散’,首先便到‘牡丹坛’来找你们这四个货,好叫你们几个贱货,一个个脱阴而死!嘿嘿,老子见机而作,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老子会坐着等死?嘿嘿,老子连师父七星堡主都敢叛了,老子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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