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药令稍感宽心,忙又问道:“到此为止了吗?”
司徒烈点了点头道:“是的,到此为止了。现在就请凭姑娘的药学知道,以及贵教中齐备的药物,自行解毒,以便老夫一开眼界!”
白衣药令如获大赦,连忙一把抓起剩酒无多的酒壶,就灯下观嗅兼施聚精会神地检机起来,这样过了好半晌,忽然迷惑地抬起了脸,脸色微白,汗粒隐透,迫促地喘息着,数度欲言又止。
司徒烈傲然一笑道:“假如姑娘不在意,老夫还可以说出毒药名称。”
白衣药令忙接口道:“长者见教。”
司徒烈傲然静静地道:“以前武林中,擅于用毒者,莫过于黄山毒叟,但黄山毒叟什么地方都敢去,就是不敢去关外,为什么呢?因为关外有老夫我在!”
顿了顿,注目继续说道:“所以,老夫一向对此道非常自负,据老夫看来,就是老夫告诉了姑娘它的名称,姑娘也许一样无法可想。”
白衣药令忍不住忙接口道:“婢子极愿一试!”
司徒烈傲然笑了笑道:“好的,你试吧,它叫做‘柔肠寸断’!”
白衣药令娇躯一震,失声骇呼道:“柔肠寸断?”
司徒烈故意沉声喝道:“镇定!”
接着脸一扳,斥责道:“服过此药后,恨不得,气不得,急不得,否则无异自寻死路,你看你现在的脸色,真是胡来!”
经过这阵耽搁,药力业已完全发作,白衣药令回神之下,果觉腹疼如绞,不由得汗如雨下,蓦地离座跪倒,磕头泣求道:“长者高抬贵手,饶了婢子吧!”
司徒烈一面伸手搀扶,一面样诧道:“什么?你真的没听说过?”
白衣药令摇摇头,颤声道:“不!‘柔肠寸断’这种药本教也有,它的解药‘相思豆’,一共只有四颗,却不归婢子掌管。”
司徒烈趁机问道:“归谁掌管?”
白衣药令掩面道:“春夏秋冬四后,一后一颗。”
司徒烈眉头一皱,忙又以故作不解语气问道:“药不置放药库中,交给四后作甚?”
白衣药令抬起泪脸,凄然道:“长者有所不知,‘柔肠寸断’虽然好制,解药‘相思豆’却难配得很,因为它本身也具有一具无比的毒性,且服用时毫无痛苦,因此教主便将它们分赐了四后,以备遭遇意外时自裁之用,如长者坚持,这叫婢子如何是好?”
语毕,不由得泪如雨下。司徒烈见了,着实不忍,而且实讯已得,自己配的这种药粉,毒性轻微,来得猛,去得也快,再耽下去,药性一过,以这位药令的过人机智,不露出破绽才怪。
于是忙从怀中取出一颗褐色药丸,递过说道:“这是一颗‘清心寡欲丸’,功效应在相思豆之上,老夫一时相残,想不到却难为了你,拿去服下罢!”
之后,司徒烈便在百花教中暂时留了下来。
第二天,他觑便给了龙虎怪乞一张便条,告诉他:解药藏放之处已知,一时无法下手,请宽心相待。
同时,他继续着一件百花教自百花教主以下人人感到大惑不解的事:夜夜召幸白衣药令枪子花。
知虎威者,莫过于猎者。
自司徒烈解释了“清心寡欲丸”服用之后的利害关系之后,二人每晚只以下棋谈诗消磨长夜。真个是人性似水,其所以有时会泛滥成灾者,乃由于疏导不得其法罢了。因着司徒烈的影响,白衣药令在无形中几乎换成了另一个人,绮思灭绝,荡态全收,二人奇迹般地成了一对说来无人能信的诗棋之友。
转眼之间,五月五到了。
端阳这天,洞庭湖畔,盛况倍逾往昔。
岳阳楼下,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安置了一块掌形指路牌,手指方向,正是湖心的君山。
一般人均不明白这块方向牌的含义,看一眼,皱皱眉,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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