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站在台前,手里托着悬吊在台前的那束彩带,歪着脑袋,谛视沉吟,仿佛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到底该抽出一根什么颜色的好?
黄衣总管尚元阳低声催促道:“令狐总管……”
令狐平微微摆头道:“容令狐某人想想,在令狐某人记忆之中,有着这样一副长相的人,别说是见面了,似乎提都没有听人提过。”
蓝衣总管冯佳运插口道:“我看这厮不会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角色!”
黄衣总管尚元阳道:“何以见得?”
蓝衣总管冯佳运道:“有着这样一副怪异的相貌,只要手底下稍为硬一点,江湖上决不会无人知道,如今既连令狐总管都没有听人提起过,可见得这位仁兄,纵有名气,也必有限!”
青衣总管詹世光接口问道:“这厮此刻在那里干什么?”
黄衣总管尚元阳道:“在那里挑色带。”
青衣总管詹世光道:“挑定了没有?”
黄衣总管尚元阳道:“还没有挑定。”
青衣总管詹世光道:“已经挑了好一会儿了吧?”
黄衣总管尚元阳道:“是啊!也不晓得这厮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就好像那一大把带子里面,没有一根中他之意似的!”
青衣总管詹世光微微一笑道:“詹某人敢跟三位打赌,不知三位之中,哪一位有兴趣,不论多大的彩注詹某人都奉陪!”
黄衣总管尚元阳转过脸去道:“打什么赌?”
青衣总管詹世光笑道:“我赌这一场那厮最后决定照顾的,必定是我詹某人!”
黄衣总管尚元阳道:“你敢肯定?”
青衣总管詹世光笑道:“要赌就快下注,猜错了是我的事!”
蓝衣总管冯佳运道:“詹兄是根据哪一点得的结论?”
青衣总管詹世光笑道:“你赌不赌呀?”
令狐平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赌吧!不论多少,二一添作五,我帮詹总管这一边!”
蓝衣总管冯佳运对赌东道一向有兴趣,这时正想开口出注,经令狐平这样一说,不免犹豫起来。他尽管不怎么服气青衣总管詹世光的看法,但对令狐平之拔刀助阵,却不得不加以考虑。因为他从来也没有听说这位浪荡公子曾在这一方面落过空或是吃过亏!
黄衣总管尚元阳忽然插进来笑道:“我看冯兄还是省几两银子下来,改天请大伙儿喝上一盅是正经,尚某人敢判定你冯兄稳输不赢!”
蓝衣总管冯佳运眨了眨眼皮,道:“此话怎讲?”
黄衣总管尚元阳笑道:“你冯兄刚才不是自己也讲过了吗?你想想吧!这厮他要是……
啊!如何?詹兄赶快准备出场!”
原来那位怪客经过再三考虑,最后选择的,果然还是一根青带子!
广场上的观众见这位怪客装模作样了好一阵子,结果并未耍出什么新花样,不由得又是一阵哄笑!“那怪客霍地转过身去,将手中那根青带子一扬,失声大喝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们可懂得:什么叫做贪多嚼不烂?你们可又知道:就这根青带,它是什么价钱?”
言下之意,恍惚只要他将这根育带子一拿上台,那百两黄金之赏格,便能到手似的。
众人听了,益发为之捧腹不置!
那怪客气无可出,悻悻然向地上呸了一口,不再理会众人之讪笑,转身一跃登台!
台上青衣总管詹世光含笑迎上去抱拳一拱道:“这位朋友请了!”
那怪客就像一只觅食的公鸡似的,一颗脑袋,先歪向左边,再歪去右边,将青衣总管从头到脚,详详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方始点点头,自语般说道:“唔,卖相还不错!”
青衣总管詹世光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最后说出来的,竟是这样一句话,惟碍于台主之身份,又不便以牙还牙,当下只得强忍着轻轻一咳道:“朋友的兵刃,可就是手中这支旱烟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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