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胜黄衣总管时,胜得大方,胜得从容,胜得优雅,胜得自然。
不似那怪客,三分手气,七分运气,一味地专凭怪招行险侥幸。
看好那怪客的人则认为:人莫能测,谓之深谋。
这位怪客每次出手,看上去虽然险象环生,实则每一招均属实学真才,迨所谓拿得稳,算得准是也。浪荡公子终究年事太轻,涉世未深,欠缺阅历,最后势必难逃前此三关总管之覆辙!
这时,不但广场上众人窃议纷纷,莫衷一是,就是台后的三位总管意见亦分两派。
黄衣总管尚元阳坚信令狐平必能赢下这一阵。
青衣总管詹世光和蓝衣总管冯佳运看法恰恰相反,两人均认定令狐平决非怪客之对手。
黄衣总管尚元阳道:“你们又没有跟我们这位令狐总管交过手,你们哪里知道。老夫敢说,我们令狐总管的这一招,即使换上我们老主人,都不一定化解得了!”
青衣总管詹世光和蓝衣总管冯佳运抢着说道:“我们虽然未跟令狐总管交过手,但我们两个都吃过这丑鬼的苦头,我们两个也敢说一句,这丑鬼的一身怪异功力,当绝不在奇士堡今天的那四位奇士之下,如果这丑鬼肯应该堡之选,今年的废午奇士,一定不会落去他人头上!”
黄衣总管尚元阳连连摇头道:“说了你们也不明白……”
青衣总管詹世光和蓝衣总管冯佳运全不服气,两人正想继续争辩时,黄衣总管尚元阳忽然手一扬道:“留意!”
原来前面台上,就在台后黄衣总管喊出留意两字之际,那怪客突然发动攻势,身形一闪,剑如电吐,跟着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剑光霍霍中,两条人影一错,迅即两下分开!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看清,那怪客藏在背后的宝剑,是以什么方式出手的?它这一招是攻向令狐平身上哪一部位?以及令狐平究竟有没有来得及还手?一不过,这一回合所产生的结果,大家马上就看出来了!
这时,两人对峙之姿势,仍是先前的老样子。令狐平端着长剑,剑身纹风不动,剑尖依然遥指着那怪客的双眉夹心处!
那怪客的一口长剑,则已重新藏在背后。
再朝两人周身上下打量过去。那怪客长袍马褂,瓜皮小帽,故我依然;令狐平的一只左袖,则裂开三寸来长的一道缺口!
众人看清之下,全止不住于心底发出一声惋叹:完了,完了,想不到竟连这位战无不胜的浪荡……
台后的三总管,亦为之神色大变!
黄衣总管尚元阳喃喃道:“老夫还是不相信……”
蓝衣总管冯佳运苦笑道:“事实就摆在眼前,不信也得信,我跟老詹早已说过,这厮一身怪异功力,硬是不在奇士堡那四位奇士之下!”
青衣总管詹世光向那两名诗婢挥手道:“快看看杨福……”
目光一扫忽然一哦,接着道:“来了,来了!”
驮着一只沉重的木箱走进来的,正是那名庄丁杨福。
杨福闻言,不禁微微一呆道:“什么?又输了?”
这时台前,那怪客嘻嘻一笑道:“你们这几位总管,真是一位比一位客气,嘻嘻,真过瘾,一千六百两,再加三千两……。”
令狐平淡淡截口道:“还是一千六百两!”
那怪客瞠目失声道:“什么?你,你,大总管想赖账?”
令狐平静静地接着道:“不是赖账,而是本台一时也许凑不出这笔黄金,想以另外一件价值相当的事物代替!”
那怪客松了一口气道:“贸然一听真怕人,原来是这么回事。”
跟着,头一抬问道:“以什么代替?说来听听看。是珍珠?玛瑙?翡翠?还是宝玉?只要价值相当,自无不可!”
令狐平左掌一托道:“这个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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