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衣老者摇头喃喃道:“又得代付一杯茶钱,来得容易去得快,这年头要想袋里剩几个,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边两人来到里角坐定后,令狐平抬头问道:“看孙兄气色不佳,是否最近遇上什么不如意的事?”
金镖儒侠头一摇,叹道:“孙某人这次惨了!”
令狐平不觉一怔道:“孙兄意思,可是说令师叔上交给你的那一批黄金出了意外?”
金镖儒侠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道:“孙某人自愧无能,几次都想但求一死,以谢晋南千万灾民,只是这一口恶气,实在咽不下去……”
令狐平忙问道:“这是多久的事?”
金镖儒侠道:“十多天前。”
令狐平又问道:“在什么地方?”
金镖儒侠道:“伊川。”
令狐平注目接着道:“对方是哪一路的人物,有没有看清楚?”
金镖儒侠摇头道:“没有,那天夜里,月色太暗,加上众寡悬殊,孙某人交手不久,便受了重伤,多亏栈中人多,适时引起骚动,孙某人才算捡回一条老命。”
令狐平道:“对方无人中镖?”
金镖儒侠道:“有两三个虽遭孙某人飞镖打倒,但在撤退时,均被伙党搭救走了。”
令狐平道:“来的这批家伙,使用什么兵刃?”
金镖儒侠道:“单刀。”
令狐平道:“刀法高明不高明?”
金镖儒侠道:“这一点正是使孙某人感到迷惑的地方,那些家伙,看来身手全都不弱,但是刀法却甚生疏,就像初学乍练一般……”
令狐平点点道:“这是意料中事。”
金镖儒侠微愕道:“意料中事?”
令狐平嘿了一声道:“本来不是使刀的料子,一旦使起刀来,看上去自然生疏得要像初学乍练一般!”
金镖儒侠目光一直道:“公子难道已猜出这批家伙的来路不成?”
令狐平又嘿了一声,没有开口,最后抬头正容说道:“关于这批家伙的来路,孙快最好先别追问。如果不是小弟过虑,孙侠眼下也许便有生命之忧;所以小弟愿意奉劝孙侠,趁面目未为人识破之前,可先去到这儿的丐帮分舵,暂且隐居一段时期,等养好身体再说!”
金镖儒侠道:“公子能否……”
令狐平摇摇头道:“目前知道得太清楚,对你孙侠并无益处。俗语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那批黄金既已失去,就不必老是放在心上。请记取身体第一,保住一身武功,才有捞本的机会!”
金镖儒侠轻轻叹了口气道:“孙某人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只是每一念及这批黄金的用途,便止不住心痛如绞,只想一死,以求解脱。这批黄金能不能追得回来,今后就全仗公子了!”
令狐平满楼扫了一眼,只低声说道:“这些不妨留到以后再谈,小弟另外尚有一点事,不便久陪。这里有一封信,孙侠等下过去时,请交给该帮一位欧阳长老,上面只有几句话,他看了自然明白。小弟要先走一步了!”
在走向城中那座有名的第一酒楼时,浮萍生方志砚含笑问道:“是不是被那老酒鬼缠住了?”
令狐平没有答腔,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说道:“对不起得很,这一顿酒小弟不想喝了,小弟打算马上跑一趟蓝田,两位刚才都已亲耳听到,这事一定得弄个明白。我令狐平最忍受不了的,便是别人任性胡为,最后却由我来背黑锅!”
闲云客徐逸樵微微一呆道:“公子……”
令狐平摆手拦着道:“两位只须回去府中交代一声就是了。此去蓝田,不过一二天的路程,不管能否查出眉目,七天之内,小弟一定回来!”
语毕,抱拳一拱,转身大踏步而去。
浮萍生方志砚低声道:“这下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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