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门口上,一来一往,马腹相擦走过之际,那二名汉子,轻舒猿臂,一抄手,抓着春燕。夏荷二婢,扯过马上,便加鞭飞驰去了。
那是猝不及防,陡然出手,二婢惊叫“哎哟”一声,人已去了十丈开外。
胜夷光回头一瞧,侍婢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抢走,这还了得,兜转马头,喝叫一声:
“快追!”便加鞭赶去!
秋蝉、冬青二婢也跟着回马飞赶!
顿饭工夫时辰,把前头两骑看看赶上,只差一箭之路,胜夷光一催坐骑,疾放四蹄,又赶了一程。
但是,你快人家也快,还是保持着十丈距离左右,不即不离,扬尘跑着。
前头二骑,好像和胜夷光开着玩笑一般,拣了拐弯小路奔行,不知抹过几多弯角道路。
这样前跑后追,也不知走过多少路程,多少时刻,及至日色傍晚却又跑回旧路,重入合肥城东门!
转入一条大街去了。
傍晚时候,街上行人疏落,合肥分宫武师两骑,一口气跑到了大街尽头,一座巨宅门口,连忙滚下马,挟着二婢,回头瞧瞧胜夷光追来三骑,才走入巨宅。
待得胜夷光到那巨宅门口纵身下骑,打量着巨宅的时候,蓦地有人说道:“江湖上随处都是陷阱,没有多大能耐的雏儿,很容易坠入奸人圈套啦!”
胜夷光闻言,回头瞧去,斜对巨宅的门口上,正箕踞着二人,毡笠低斜,掩盖了半边额脸,但在瞥眼里仍能瞧出面部轮廓,那二人是一胖一瘦两个中年汉子。
那发话的,正是那团团胖脸的人。
而面貌瘦削汉子却说道:“愚兄另有说法,不闯龙潭虎穴!哪来得江湖经验?干活儿吗,小心胆大便行啦。”
团团胖脸汉子哈哈笑道:“还是老弟使得!不过,得谨记着‘五荤弥陀’是你的线上朋友啊!”
二人一唱一和,像是对话,又像对胜夷光说的。
胜夷光性格爽朗,不善机诈,但她的明慧才智,豪雄胆气,却是过人,听到二人说话,已晓得是警惕自己之言,犹是心里忐忑,那“五荤弥陀”是什么道路的人物呢?
她心急救回二婢,而且女儿家又不便向陌生汉子答话,轻叱一声,招呼着秋蝉、冬青二婢,轻轻推开巨宅一扇大门,闪身进去!
回廊上静悄悄地全没一人,日落已久,已呈昏暗,墙壁一列碧油陶器间成疏窗。透人摇曳树影。
轻着脚步,走到回廊尽头,那是一所偌大庭院。大厅上正中设着一席酒菜,座位虚悬,还未入席,好像是等待客人的模样!
胜夷光一飘快步,纵人大厅溜眼一瞧!
左边椅上,同时站起三人,缓步走来。
一位青缎长袍汉子,打着哈哈抱拳说道:“合肥分宫主韩思暖,见过上官姑娘!”
说着话,挥手让坐,相请入席。
这句“上官姑娘”称呼,使到胜夷光心里醒悟,自己给易容术改变面貌了。
于是接口问道:“姑娘的两名侍婢,现在哪里?”
韩思暖一指右边角落,笑道:“两位贵婢,在这里打瞌睡呢!”
胜夷光瞪眼瞧去,果然,春燕、夏荷二婢软绵绵地偏头闭目,斜靠椅上。
哼了一声,怒视着韩思暖叱道:“你们强抢姑娘二婢,是什么居心?”
一翻手腕,长剑当啷出鞘!
同时,秋蝉、冬青两婢,抢步过去,要救回同伴。
不料,韩思暖背后闪出两名武师,出手阻拦。
韩思暖赔着笑脸说道:“请恕韩某人恭迎不当,不是那么弄上一手,生怕上官姑娘莲驾,不肯光临合肥分宫来呢,哈哈!”
话音稍停,又道:“这席薄酌,是替上官姑娘洗尘之筵,区区微意,还请赏脸,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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