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印默默点头,同时忖道:“是的,我太笨了,月前,在握关,蓝衣秀士蓝灵飞本人脱口说出,他与师父昆仑一鹤不但是师徒,而且是父子,当时,红衣牡丹就曾奇怪:“你姓蓝,昆仑一鹤却姓龙,这该怎么说?”红衣牡丹如非奇绝门下,又怎知昆仑一鹤原来姓龙?昆仑一鹤如非被俘或被杀,那道双燕信符又怎会落入他人之手?依此推断,昆仑一鹤失踪与十二奇绝有关,而十二奇绝的天魔女又会有过一个姓龙的面首,这一切,我要是稍微聪明些,确应早该明白了。”
念转及此,忽又脱口问道:“还有那穿紫袍的呢?”
黑衣怪叟眼望远处淡淡答道:“死了!”
上官印忙道:“不!我问他是谁,你咒他做甚?”
黑衣怪叟缓缓说道:“你问你的,老夫答老夫的,你问他是谁,老夫说他死了。
你如怕费脑筋,何不去揭开人皮面具看看?”
上官印一呆,不信地道:“死在什么地方?”
黑衣怪叟手一指平静地道:“假如老夫没有料错,他为了使我们找起来方便,一定就在那前面墙后不远而显目的地方。”
上官印一跳而起,口喊:“我不信!”
话虽如此,人却如飞奔出。
绕至墙后,驻足急急四下一扫,目光至处,不禁顿然呆住,黑衣怪叟说得一点不错,紫袍人死了!
发呆间,身后有人淡淡说道:“去看看是谁。”
上官印不遑应答,急步上前,俯身将垂颈盘坐,显系自绝心脉而亡的紫袍人下巴一托,匆匆揭去人皮面具,面对那张豆额隆鼻,眉梢嘴角英气俨然如生的脸孔,略一审视,不由得身心猛然一震,失声骇呼喊道:“神剑白羽灵?”
瞠目回过头来,这才发觉,黑衣怪叟不知于什么时候,已悄然来至身边,此刻正朝着尸旁那块青石凝眸谛视,微微颔首。
顺眼望去,原来青石上边还留有这么两行指书绝句:
羽灵计左甘作怅,羞对鹏公许来生。
上官印看了,心间一阵黯然,止不住顿足喃喃道:“唉……唉……都是我,都是我……”
怪叟脸一偏,瞪眼怒叱道:“都是你什么?你是自责?还是怨老夫?你小子倒说说看:今天的他,要不如此,日后还望有什么更好的收场?”
上官印轻轻一叹,默然低头。
怪叟说完后,似乎犹有余悸地举足一蹬,那块高约尺许,方圆约摸三尺左右的青石,应足粉碎!
豆眼一翻,冷冷吩咐道:“面具替他戴好!”
上官印怔了怔,不敢多问,依言放平尸身,重新将人皮面具为死者妥贴戴上,搓搓手正待直起身来,只听怪叟冷冷地接着说道:“再把他腰间那支宝剑抽出来!”
上官印稍微迟疑了一下,立即将袍角掀起,探手一摸,果然在腰间触及一件寒森森的兵刃。
那件兵刃原系绕腰盘束,待拨开活扣,往外一抽,一声脆吟,却又应手而直。
细细一看,但见此剑长达二尺七八,宽约三指,剑身两面紫纹隐现,月色下,霞光闪耀,异采夺目。
上官印刚刚喊得一句:“噢,紫霞!”
怪叟手一伸,淡淡接口道:“拿过给我。”
上官印恭应一声,双手平持着递了过去。
怪叟接过,连看也没有看一眼,双掌一合一揉,立将一支名贵无比的紫霞剑,揉合成一团铁九。
十指念动,复化一片铁屑。
上官印目光一直,惊讶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怪叟将两手拍拍干净,脸一偏,侧目问道:“怎样?”
上官印呆呆地望着地上的铁屑,呓语般喃喃道:“这…这…该多可惜?”
怪叟偏脸侧目如故,豆眼微微一眯道:“什么地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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