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出如风,连打了十几下,鄙奴口一张,和血吐出七八枚断齿,黄衣少女摇手笑道:“好了,好了,暂停,暂停!”
接着笑向鄙奴道:“你是怎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吗?”
鄙奴连嘴也不敢擦,立即拱手赔笑道:“清楚,清楚!”
黄衣少女向黑衣少年侧目一笑,又道:“不妨说说看。”
鄙奴打躬不已,连声道:“卑鄙无耻,卑鄙无耻!”加强语气地又接道:‘卑鄙至极,无耻之尤!”
黑衣少年与黄衣少女相对大笑。
鄙奴毫不为意地又道:‘实情,实情。”
黑衣少年忍住笑,道:“经过这顿教训之后,以后还敢这样做人吗?”
鄙奴忙不迭一躬到地道:“很难说,很难说”一声惊啊,愕然住口!
黑衣少年哈哈大笑,黄衣少女笑得前仰后合,鄙奴正悔恨得直想自己再加两个嘴巴,黄衣少女突然一面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面挥手笑骂道:“这可算你唯一的一句口腹如一的话,难得,难得,快滚吧!”
鄙奴又是一呆,蓦啊一声,一躬身抱头而去!
目送鄙奴背影消失,二人止不住又复大笑起来。
笑声渐敛,二人偶尔四目交投,不知怎的,双方在微怔之下,竟然同时两颊一热,低下了头。
月明如镜。
夜柔似水。
繁星似锦,似在向两颗跳动的心扮着鬼脸。
没有虫声,没有风息,万籁于刹那间沉寂。
上官印茫然片刻,轻轻说道:“虽然我不明白你带着这柄废剑的用意,但它的长度,以及它的外观,实在都和外间传言的奇缘剑吻合,今夜的麻烦可能只是个开始,你这又何必呢?”
黄衣少女缓缓抬脸道:“那么你说怎么办?”
上官印皱眉道:“顺手一扔,不就得了吗?”
黄衣少女摇头自说道:“想不到连你也给骗过了。”
上官印失惊道:“什么?难道它真是奇缘剑不成?”
黄衣少女淡淡一笑,弯腰自地上将剑拾起,凤目微转,欲言忽止,双足轻轻一点,突然一声不响地腾身向院外飞去——
上官印一怔,惑然抬头望去。
但见黄衣少女身形倏起倏落,沿院墙向四下迅速察视了一圈之后,黄衣飘飘,人如穿花玄蝶,又翩翩然飞下墙头。
上官印噢得一声,恍然领悟过来。
黄衣少女笑道:“你来”手一招,领先推门进入房内。
进了卧室,黄衣少女将手中剑平放案头,顺手又将油灯剔亮了一些,然后走去床边,自行李中取出一白一黄两只小巧银瓶。
先在两只茶碗内各倒了半碗冷茶,然后又自两只银瓶中分别向两只茶碗内倾出一小撮药末,接着以手指在茶碗内约略调和了一阵。
做好这一切,又自襟前抽出一条黄色绢帕,在放过白色药末的茶碗中蘸了蘸,抽出长剑,以湿手帕用力擦了几下,跟着玉腕一翻,将擦过的地方照向上官印,抬脸含笑道:“看到没有?它是柄废剑吗?”
上官印见湿手帕擦过之处,精光闪耀,寒碧鉴人,不禁大为惊奇。
黄衣少女信手又擦了两下,脸一低,凝眸喃喃道:“求取奇缘七式事实上是这般容易,难怪他们要将这柄剑看得如此重要了!”
上官印本待上前观摩一番,闻言不由立即停步。
黄衣少女咦道:“如此好剑你不想看看?”
上官印肃容说道:“请姑娘将它恢复原来的样子吧,窥一斑而知全豹,就这样我已经很感荣幸了!”
黄衣少女凤目微滚,低头又向剑身望了一眼;轻轻一噢,抬脸凝眸好半晌,忽然幽幽一叹,默默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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