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男眉头一皱,向回走了两步,道:“这么说,我只有在这里等候两天再说了。”
这时,金乌西坠,已近掌灯时分。
白男自己另外要了一个房间,很早便闩门安息了。
玄龙和大头回到房间里,玄龙向大头低声怨道:“都是大头一人从中作怪,闹出了这许多花样,弄得我进退失据,左右为难,连自己的真正身份都不敢承认,看你如何为我善后?”
大头双肩一陷,也冷笑道:“大头真命苦,坏处人人挑剔,好处没人提。”
玄龙诧道:“好处在哪里?”
大头道:“别的不提,单就官家凤的夜半相试,白男的几声敝师弟如何如何,可是你做了三年的吊眼梢所能听得到,遇得上的?”
玄龙默不作声,大头又道:“大头本来还有两手绝招要施展,现在既然知道卖力不讨好,只有藏拙啦。”
说着,往自己那张床上,拉开被子,纳头便倒。
玄龙听得大头的话,略为迟疑了一下,便向大头床前走去,俯身恳求道:“好大头,别生气,如有绝招在,教龙弟一手吧!”
大头故意打起鼾声来,不闻不理。
玄龙急了,伸手掀开被,两手在嘴边一呵,双掌微搓,便往大头膈肢窝里插去,嘴里笑道:“好,不说,尝尝白家的分筋挫骨手法吧。”
大头给玄龙骚着满床打滚,笑得声嘶力竭,最后喘着气告饶道:“我说……我……说,你停手!”
一宿无话。
第二天,在餐厅上,玄龙慎重其事地将一张纸柬送到白男面前,道:“白少侠请看这个。”
白男接过念道:“妙法庵已成瓦炉一堆,想是吾兄杰作,小弟谨谢了。弟因家师兄有事神女峰,须赶往相助,无暇面谢,兄如有意,不妨前往助兴一番。大头不另,即请以此转告。小弟赵玄龙拜启。”
白男念毕,脸上浮起一层红晕,似甚喜悦,抬头向玄龙道:“此柬确是出自敝师弟手笔,余少快于何处见着?”
玄龙故意赧赧地道:“晨起见于案头,究是何时送达,在下也不甚了了。”
白男又转向大头道:“你呢?”
大头两手一摊,苦笑一声,无可奈何地摇了一下头。
白男得意地一笑,轻声道:“想不到小吊眼儿还有这么漂亮的一手。”
大头向玄龙挤挤眼睛,玄龙怕露了破绽,连看也不敢看大头一眼。这时白男又道:“敝师弟如此相约,二位意下如何?”
大头抢着道:“我去!”
玄龙也道:“在下没有意见。”
白男兴冲冲地道:“事不宜迟,我们也好起程啦。”
当下,由白男抢着会了店账,出得店门,逞往四家汇进发,准备由开江坐船,经临江,至双江口,再改坐大船溯江而上,直驶巫山脚下。
一路行程,非止一日,这一天,来至双江口,正好碰上一艘鄂西巴东的客船,讲好船钱,三人便上了船。
江船正欲解缆之际,忽见一骑,如飞而至。马上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俊美少年,身穿雨过天晴的对襟短衫裤,头戴武士巾,披一件天蓝披风,长剑斜背身后,宽眉凤目,英挺潇洒之极。
官家凤来了。
官家凤本是沿江急驰,偶尔瞥见玄龙等三人立在舱面上,略一沉吟。便勒马高声喊道:
“船家且慢,请问一声,此船将驶何处?”
船上一个伙计高声回道:“巴东!”
官家凤大声又道:“还可以搭人么?”
伙计道:“人可以,马却不行。”
官家凤高喊一声:“可以搭人就行,等一会,我来啦。”
说着,翻身下马,扬手一拍,那马便已绝尘而去。官家凤本人却朝江船停泊处很快地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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