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蜂勾玄突然之间呆住了。
因为他一掉转头,便看到了一张女人的面孔。一张带着迷人的微笑,笑得令人魂销的面孔。
这张面孔,看上去眼熟之至,他似乎曾在什么地方见过。
至于见过的地方,他却又想不起来。
噢,对,他想起来了。
那是一幅古画。
仇十洲的一幅工笔仕女画。
为了那个画中美人,他曾一连做了几夜的好梦现在他看到的会不会又是一幅画呢?
他可以肯定:不是。
仇十洲的仕女画虽然有名,可是这位画家笔下,却很少出现带着微笑的美女。
即令在画中偶尔出现几名带着微笑的美女,也绝没有一个笑得像这样亲切、生动、迷人!
但这位花蜂勾玄并没有忘记刻下之处境。
他也没有忘记刚才已经挨了一镖,那一镖说不定就是这女人打出去的,那支小银镖如今还留在他的衣袋里。
一想到那支小银镖,这位花蜂勾玄不由得又联想起另一件事。
就是刚才那一镖,何以打得那样轻?
难道……
这位花蜂勾玄想至此处,心中不禁一酥。
男人心中一酥,就只会想到一件事。
任何男人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往往就会将别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不过,这位花蜂还好。
因为,他至少还没有忘记这女人曾经打过他一镖。
这女人先打了他一镖,如今却又对他眉目传情,是为了什么呢?
陷阱?
圈套?
慢点!他得好好地想一想。
因为他既不愿错过这女人挑逗,又不愿轻易走进圈套或落入陷阱,他知道他如果希望两者都兼顾,他就得好好地想上一想。
这女人如今对他含笑传情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对他表示好感。
这一点可说是没有疑问的。
女人尤其是一个具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多半自视甚高,一个自视甚高的女人,如果对一个男人没有好感,绝不会有如此亲切的笑容。
而刚才的那一镖,也足以说明这一点。
这女人既敢在罗七爷太岁头上动土,其来头不问可知,以这样一个女人的身手,刚才那一镖却打得那样轻,如说不是为了不忍心下手,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
底下,他得再问问自己:他凭什么也能得到这女人的垂青?
这一点似乎也没有什么疑问。
他年轻英俊,人品潇洒,是当今黑道上有名的美男子,也是当今黑道上人所共知的多情种子。
这女人刚才显然已经听得五毒鬼爪喊过他的名字。
花蜂勾玄这四个字,虽然不受正派人士的欢迎,但对同道上某些生性风流的女人来说,还是富有相当吸引力的。
若说这女人因为他是花蜂勾玄,而对他有了意思,他并不感到意外。
现在,就只剩下最后的一个问题了,那个使刀的小子是谁?
那小子会不会是这女人的情夫呢?
他知道他有这种想法,实在非常可笑。
这女人刚才向他发镖时,那小子一定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如果那小子是这女人的情夫,像这种明显的卖淫,难道那小子会看不出来?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他觉得还是先拿话试探一番,比较妥当。
没有想到,那女人似乎已经看透他的心意,没等他开口,就以一根白玉似的指头,轻轻按上了嘴唇,示意他不得出声,然后朝他手一招,要他过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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