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实在不放心在外面耽搁太久。
她回到棺材店后面那间仓房时,小梁显然还没有醒过来。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
那盏油灯的光度,本来就很微弱,她推开门时,被风一吸,灯头一阵闪烁,几乎熄去。
禹金旗在两排棺木之间的走道上负手徘徊,显得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连如意嫂推门走进来他都没有觉察。
如意嫂知道他正在为处置这批财物伤脑筋,所以她从他身边经过时,也没有出声招呼,径向后面走去。
小梁仍在熟睡。
“小梁!”
她轻轻喊了一声。
小梁没动。她又喊了一声。
小梁仍然没有动一下。
她只好伸手去推。
“小梁……”
她一边推,一边又轻轻喊了一声。
但她马上就缩回了手。
因为她突然发觉小梁业已全身僵硬,她推的已经不是一个活人。
她转过身子,头一抬起来,便看到了禹金旗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孔。
禹金旗也正在望着她。
两人对望着,谁也没说一句话,隔了好一阵子,如意嫂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皱起眉头,幽幽地道:“你好狠心……”
禹金旗轻轻哼了一声道:“一个人如果注定了要死,我以为早死几天与迟死几天,其实并没有多大分别。”
如意嫂道:“他为什么注定了要死?”
禹金旗又咳了一声道:“他结识了一个自称玉娘的女人,而竟不知道对方就是当今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如意嫂,这就已经该死的了。如今他竟又跟这位如意嫂联手做贼,劫来这么一大堆财物,那就更注定了非死不可。”
如意嫂眼睛一瞪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禹金旗微微一笑道:“这番话的含义并不高深,你应该懂得。”
如意嫂面现怒意,说道:“你这意思,是不是说,我为了觊觎他的那一份财物,早晚会下手将他害死?”
禹金旗微笑着道:“我没有这样说。”
他口中虽然在否认,但他此刻脸上的那种笑容,却无疑在说:一点不错,我要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如意嫂益发怒不可遏地道:“像你这样翻脸无情、还要将过错加在别人身上,你是不是有意连我也想一并除去?”
禹金旗笑道:“这话,是你说出来的,我可没有这种想法,在我的心中,我敢说没有转过这种念头!”
如意嫂道:“你这种话,谁会相信?”
禹金旗笑道:“你相信!”
如意嫂道:“为什么我要相信?”
禹金旗笑道:“我没有说要你相信。”
如意嫂道:“那么”
禹金旗微笑着缓缓说道:“我是说你会相信!”
如意嫂道:“为什么?”
禹金旗笑道:“因为你是如意嫂,这种话只有如意嫂才会相信。”
如意嫂当然懂得他这样说的意思。
但她却故意板着脸也冷冷说道:“我听不懂你的话!”
禹金旗嘻嘻一笑道:“如果你真的不懂,我还可以再说得明白些。”
他顿了一下,笑着接下去说道:“在当今江湖上,只有一位如意嫂。以我禹某人今天在罗府中的地位,如不是为了这位如意嫂,我禹某人实在犯不着这样做。像现在这堆财物,在别人的心目中,也许以为是一笔巨大财富,但在我禹某人心目中,如果少了一位如意嫂,它就没有任何意义。我禹某人若是想发财,可说比谁都要来得容易,别说这万把两金子,就是再多十倍,我禹某人相信也不难弄到手。”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慕容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