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蜂勾玄是个很讲究仪表的人,所以他不但做衣服要用上等布料,就是使用的兵刃也是一流的。
如意嫂对兵刃很有鉴别的能力。
她之所以冒险下手,就因为这是一口好剑。
她知道以这样一口上好的宝剑,只须拿准了出手的时间,就算被对方发觉,亦不愁对方还能对她加以还击。
她估计得一点不错。
百闪流星禹金旗回过头来,虽然看见剑尖刚刚上身,但要想躲避,业已无能为力,因为这口剑实在太锋利了。
这位罗府首席护院只觉腰际一麻,便告全身乏力,闷哼着张臂向后倒了下去。
如意嫂奋力一剑送出,立即松手抽身,闪向一边。
她如此急急避开,并不是担心禹金旗向她还手,而只是怕这位百闪流星身上冒出来的鲜血溅污了她的衣服。因为她是一个爱清洁的女人。
她知道一个女人不论姿色生得如何娇媚动人,如果一身污污秽秽,就很难子人以好感。
而对她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能失去这名蓝衣青年的好感。
这已是她最后一次的机会。
尽管她知道这位天杀星(144)不比一般男人,要想使这位天杀星(144)变成为第二个梁天佑,或是第二个禹金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她不得不全力以赴,因为她已无法另作更好的选择。
如今她要想保住的,已仅是财富一样。
万一她失败了,这位天杀星(144)将无疑就是她一生中最后所见到的男人。
※※※※※
申无害眼望着禹金旗倒下去,在棺材顶上拍手大笑道:“又是一个‘想不到’,精彩!
‘杀人者人恒杀之’,我果然一点没说错。哈哈哈!”
一边大笑着,一边自棺材顶上飞身一掠而下。
在这一瞬间,如意嫂心台微动,业已筹妥初步对策。
她决定采用一套新的战略。
所以,当这位天杀星(144)身掠下时,她不但未以笑脸相迎,反而就像没有看到一般,转身向墙脚下走去。
她走去墙脚下,缓缓剔着那盏油灯。
油盏中油已不多。
她开始计算。
计算灯盏里的灯油。
还能维持多久?
会在何时熄灭?
如果黑暗提前来临,就可以省去她不少的心机,孤男寡女,相处一室,黑暗,将会使很多事情改变……
但她并不完全倚赖这一点。
这盏油灯是经她亲手弄来的,灯盏里还剩下多少油,她其实早就清清楚楚。
在另一口空相中,她已预藏了一大壶,这只不过是她当初故意没有加满而已。
她如今跑过来剔灯,实际上另有用意,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巧妙而不着痕迹的回避。
因为她必须空出一段时间来,好让这位天杀星(144)先开口说话。
只有等这位天杀星(144)先开了口,她才能揣摩这位天杀星(144)的意向;只有先摸清楚这位天杀星(144)的意向,她才能进一步决定要采取的应付方法。
申无害身形落定之后,一脚踢开禹金旗的尸身,倚在一口空棺材上笑着道:“那位胜兄怎么没跟大嫂一起来?”
如意嫂心头扑通一跳,差点带翻了那盏油灯。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天杀星(144)会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所谓‘胜兄’者也,当然指的就是那位笑里藏刀胜箭。
这位天杀星(144)忽然问起笑里藏刀胜箭来,意味着什么呢?
难道她企图独吞那一万两黄金而谋害笑里藏刀胜箭的秘密,已经传入了这位天杀星(144)的耳朵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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