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样年轻的一名少女,凭什么初入帮便受封为帮中的护法呢?
武功?
姿色?
抑或两者兼有?
不过,这些都不是申无害最关心的事。
他最关心的是这少女的姓氏。
宋巧巧是她的真名?
他知道一个人,无论男人或女人,如非万不得已,很少会有更改自己的姓名。
就是改名,也很少改姓。
如果这少女名字是假的,姓是真的,那么她会不会是那位王屋掌门人奇幻手宋晓非的什么人呢?
这一点他当然不便向对方追问。
不过,如说这少女真是奇幻手宋晓非的什么人,他将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
因为他这一次来到洛阳,如非意外地发现有人在冒用他的名号组帮招摇,他底下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王屋山,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该派那位前掌门人鱼龙掌宋知义。
恩师刀圣在遗言中对这位鱼龙掌下的总评是:貌似尊者,心毒如蛇,此人不除,武林迟早必蒙其祸。
王屋与洛阳,仅一水之隔,外间早就传说天杀星(184)是刀圣的传人,如今这位天杀星(184)又在洛阳秘密组帮,消息一旦传入这老儿耳朵里,这老儿还能睡得着吗?
所以,这少女的姓氏如果不是一种巧合,他可断定这少女十之八九必然是来卧底的。
方姓汉子虽然为他介绍了三位护法,但对自己之身世,却始终讳莫如深,只字未提。
席上几个人的酒量都很好。
申无害知道,在今天武林中,除了他的真面目,有很多事业已不成为其秘密,他的酒量,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在席上除了必要的酬答之外,他一直提醒自己不可喝的太多。
但是,那位宋巧巧不知道是别有居心是怎么的,却一直不肯放他过去。
她像开玩笑似的问这种神奇的刀法,是跟什么人学来的?练了多少年?叫什么名称?将来有机会肯不肯教于她?
这些问题,如按江湖规矩来说,本来应是一种忌讳,就像他想对方是不是来自王屋山,却始终只能闷在心里,不便出口相询一样。
可是,她问得那么自然,脸上带着可爱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天真,而她今天的身份,又是帮中的护法,你就是想不回答也不行。
还好这一类的问题,他为了日后应付那位尚未谋面的大杀帮主,早已有了准备,回答起来还算不太吃力。
最头疼的是,每次当他答复告一段落时,这丫头便举起杯子,要干一杯,以表敬意。
而那位黑心书生羊百城,为了巴结这丫头也跟在后面起哄。
往往这丫头敬他一杯,那小子也就跟着敬他一杯。
申无害当然不会在乎这几杯酒。
不过,他马上想到另一个问题:这丫头是不是由于事先有人授意,故意使用这种方式,在考验他的酒量?
他想到这里,戒心顿起。
他不能再喝了。
如今尔虞我诈,如同在唱一出戏,他不能在正戏尚未正式开锣之前,就被剔除他在戏中应该串演的角色。
他不想再喝下去,只是他心底的一种决定,他并不想马上表示出来。
因为他是一个懂得喝酒的人。
一个真正懂得喝酒的人,酒量好,只是条件之一,就像一个善泳者,必须在游得远之外,尚需懂得水性,才能在水中浮沉自如一样。
一个真正懂得喝酒的人,也须懂得酒性。
在酒席上,你如果想喝酒而找不到藉口,最好的办法便是声称你已经不能再喝了。
一听说你已不能再喝,敬你酒的人,马上会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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