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元仍然不甚明白地说道:“难道他告诉了我这些,反而显出他是个虚伪的人?”
申无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中元道:“那么你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申无害道:“我意思是说,他这种做法很聪明。”
赵中元眨眨眼皮,没有开口。
因为他已找不出一句适当的话接下去,如果说一定要他开口,他无疑地只能说:“聪明有什么不好?”
但这句多少含有一点抬杠的意味,以他们两人的关系,自然不便出口。
申无害道:“一个聪明人对别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害处,相反的只有靠了聪明人,这个世界才会进步。”
他喝了口酒,缓缓接着道:“但聪明人必须记住一件事,他可以处处表现自己的聪明,却绝不可以把别人当傻瓜!”
赵中元茫然不解地说道:“他把谁当傻瓜?”
申无害又喝了一口酒,微笑着道:“要解释这一点,你得先听一个故事。”
他接着说出一段故事,这段故事当然比老余说的要详细得多。
赵中元听完,又思索了片刻,才道:“这样说,就连我也有些迷糊了,他们的确没有转弯抹角帮你把我从姓艾的手里救出的必要,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申无害微笑道:“为个问题曾经困扰了我很久,如今我总算找到了答案。”
赵中元道:“就因为他告诉了我那些秘密?”
申无害道:“也可以这样说,但并不全是。”
赵中元道:“哦?”
申无害道:“他告诉你有关万应教的种种,可以分作两方面解释:第一,在他想像之中,以你我之关系,就是他不说,我也可能告诉你,所以他不如抢先一步,以表示我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他和我之间,已无彼此之分。”
赵中元点点头,但想了想,又道:“关于这一点,他可能有欠考虑,他应该想到,这种事情的深远,你我交情虽够,但也不一定就会谈到这一方面去。”
申无害笑道:“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种解释,也是整个问题的重点所在。”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微笑着接下去道:“一个人肯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不出两个范围,第一是自己的生死之交,纵然告诉对方,也不担心对方说出去。第二是自己可以掌握的人,对方时时都在他监视之下,只要这人一有不稳的现象,随时均可使其与外界完全隔离!”
赵中元露出吃惊而又意外的神色道:“你是说,他们以后会派人盯着我?”
申无害道:“不错!这便是答案。他们这样做,并不是帮我的忙,而是帮他们自己的忙,这也就是说:你目前虽已脱离那座地牢,却已同时走入另一座无形的牢笼!”
赵中元忿然道:“我赵某人跟他们万应教,素无冤仇,他们这种作法,是何居心?”
申无害轻叹了口气道:“你跟他们,当然谈不上有何冤隙。”
赵中元道:“那么”
申无害苦笑道:“原因是为了我。”
赵中元道:“为了你?”
申无害道:“是的,完全是为了我,你只不过是像这次被姓艾的弄来一样,无辜受累而已!”
赵中元道:“我还是不懂。”
申无害道:“道理其实非常简单,他们很需要我这样一名杀”手,但又担心我不易控制,所以便处心积虑的想找我的弱点,如今他们总算找到了一个,那便是对你们信义镖局的关心!”
他顿了一下,又道:“明天,他们要我杀掉十方罗汉,我如照办,一切太平,否则,他们一定会以你的生命作要胁,逼我出手。”
赵中元脸色一变,忽然咬牙道:“你老弟千万不可受他们要胁,我赵中元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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