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伤大雅之恩怨纠纷虽然在所难免,派与派间,却未闻有甚轩然之波。关于这点,贫僧以为,那该是韦、武两侠才德服众之故。基此,吾人在第三届盟主选拔之前,应先为韦、武两侠造福武林二十年的伟绩致敬。”
西半圆内,立即响应,再度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少年也激动了一阵,同时喃喃怨道:
“来看看也好啊……真想不透他们不再露面的原因。”
老人打枝叶缝里望着夜空,好像在想什么,没有开口。
欢呼声歇,传音重起:“金判韦大侠、一品萧武大侠,实为吾辈武人之光。贫僧期望今后之盟主,务必以韦、武两侠为昭范,修身自重,以身作则,消弭灾劫于无形。”微微一顿,又道:“一、二届大会,与会之天下豪杰,风度俱甚良好,人人有泱泱君子之风。是以盟主产生得异常顺利,至今犹为天下称道,但愿今夜即将举行之第三届大会,能有更佳之表现,有志问鼎者,务必度德量力而行。胜勿骄,败勿馁,立意忠厚,点到为止。公平竞技,绝不可假公济私,缠夹个人恩怨在内;以免令盛会蒙垢,为自己留百世骂名。”
间以一声佛号,接着道:“贫僧言尽于此,选拔程序如旧,大会正式开始。”众悟大师宣毕大会例言,又高宣一声佛号,随即闭目垂帘端坐不语。香烟袅娜,整座会场愈发沉静下来。
西半圆内,人人目光如电,悄无声息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橡在打着一个共同的问讯:喂,看到有谁准备下场没有?
月色洒泻在广场上,有点灰白。山风偶尔吹落几片血红的枫叶,沙沙音响应和着人们心房的跳动之声,这时,老人忽然喃喃地道:“开始……开始……唉!又一个武林人物的命运开始决定啦!”说完,又是轻轻一叹。老人声音很低,低得有如梦呓。少年没有听到老人的自语,因为他这时心情异常紧张,他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西半圆那一大群人层,他想找出第一个出场的人,比谁都急。
少年的心跳得很厉害。他不安而着急地忖道:第一个下场的,欲取得王座,势必要击退所有在场的人,那怎么能够呢?他想:人终究是人,武功再高,精力总有限啊!俗语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以一对百以至于千呢!所以,他认为第一个出场的,必遭牺牲。
他这样想,同时也为这种忧虑所苦。
少年心中一急,不禁脱口低喊了出来:“不能啊!谁都不能第一个跑出来啊!”
老人闻声回头,皱眉责道:“下面这么静,你嚷什么?”
少年正欲说出心意,西半圆内,突然沸起一片窃窃私议,似乎已发现有人准备出场了。
少年抬目急望,果然不错!一位青衫飘飘、身背长剑的中年儒士,业已脱群而出,正缓步朝场中央白线走去。
少年跺足道:“这……这怎么办?”
老人咦道:“怎么啦!你?”
“他怎这么傻?”
“谁?”
“现在出场的这个人。”
“他什么地方傻?”
“他难道打得过所有在场的人么?”
“他必须打遍所有在场的人么?”
“哦?”
“嗤!”
“那么”
“傻的是你,小子!”
“那那?”
“别罗嗦,用眼睛看吧!”
场中,那位身穿青色长衫,身背长剑,仪表不俗,双目英光闪射的中年儒士,这时已缓步越过场中央白线。但见他跨越白线之后,先朝远处副坛上的众悟大师躬身一礼,然后调转身躯,双拳一抱,神采奕奕地朝西半圆这边朗声道:“华山逍遥剑白乐天,抛砖引玉,问津黑榜,愿天下先进不吝赐教。”
儒士喊毕,面露悠闲笑容,抱拳卓然而立。西半圆内再度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位自称“逍遥剑”的中年儒士身上,每张面孔都显得异常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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