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蓝风忙道:“什么事,你说吧。”
武维之正容道:“三次武会上,令祖曾以一支‘量天尺’令黄山要命郎中崔魂知难而退,不知女侠尚还记得否?那致蹭‘量天尺’之人,便是家师。”
天山蓝风明眸闪光,惊哦一声,“人见愁”已忙着问道:“贤侄女,他是谁人门下?”
天山蓝凤斜了“人见愁”一眼,微嗔道:“化子叔叔,你急什么呢?”
蓝凤口里说着,掉脸又朝武维之望来。明眸中闪漾着一股惊疑参半、亮如秋雷般的异采,直似欲将武维之的整个身心一眼瞧透。武维之举目相接之下,心神意止不住微微一震,双额一热,心中不禁又惊又急,当下忙从怀中取出雪浪的那张留条,送上说道:“这就是雪娘女侠的留字,请女侠验看。”
天山蓝凤轻舒玉手接过,袭着月色将字条反覆查看数逾;然后抬脸目注武维之,迟疑了一下道:“语气还像旁边这行小字,是雪山天女写的么?”
武维之讶道:“雪山玉女?”跟着摇摇头又道:“这个在下不太清楚,我只晓得她叫小雪姑娘。”
天山蓝凤点点头,眼望武维之,含有深意的道:“玉女芳名司徒雪,你说小雪姑娘?那就是她了!”蓝凤说着,又瞥了武维之一眼,默默地将字条交还给他。
“人见愁”忍不住从旁大声又道:“一纸便条,万难凭信!贤侄女如不能确定是雪浪女侠笔迹,断乎不可听了他的花言巧语!”蓝凤眼角一扫“人见愁”,黛眉微蹙,“人见愁”
立即住口。
蓝凤自“人见愁”身上收回目光,咬着秀唇,低头又想了片刻,始又抬脸问道:“除此而外,你身上带着师门信物没有?”
武维之犹豫地道:“家师曾经交给我一包东西,但我一直没有打开看过。”
蓝凤忙道,“快点打开看看,看里面有没有一颗水火珠?”
武维之深手人怀,自内衣袋中取出一个小小布包儿,这是他师父离开王屋山时留交给他的。据他师父说,里面是几件小玩意;遇有必要,可以向珠宝店换点银子,不然的话应该好好收藏。他为了怕睹物思人,触景伤情,所以始终没有打开查看。
现在,他以微颤的双手将布包打开,里面约有七八件形式不同的小物件,但首先人目的,却是一颗几乎滚出掌心、约有鸽蛋大小、碧绿浑圆、上绕无数不规则血纹的小玉珠。武纸之目光至处,不胜惊喜。忙用双指站起,举向蓝风,急急地问道:“这颗珠子是不是?”
蓝民轻轻一啊,明眸中又现出异采。武维之未待蓝风进一步有所表示,忍不住紧接着又问道:“请问女侠,难道说这颗珠子就是在下师门的信物不成?”
蓝风摇谣头道:“少快误会了。”跟着嘘出一口气,脸露欣慰之色地又道:“是的,它就是水火珠,功能法除百毒。平日含在口中,亦可消暑生津益气;但它并非少侠师门信物。”
武维之不解地道:“那么”
蓝风接口说下去道:“它是我们天山派之物,系令师赠家祖量天尺时,家祖回赠令师,聊衷心意的一件小小礼物。”武继之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蓝风话说至此,蓦地一拧娇躯,转向“人见愁”庄容道:“报告化子叔叔,就凭了这颗水火珠,侄女斗胆,愿为这位少侠的清白向你老人家提出担保!”
武维之听了,眼望蓝凤,内心泛涌出一股近乎眩晕的激动。
“人见愁”望望武维之,又望望蓝风;扬着满头乱发,拿不定主意地道:“贤侄女,此事非同小可,万一连你也遭他……”蓝凤玉容注红,一声咦,双目狠狠地瞪向“人见愁”。
“人见愁”话一出口,立即发觉出语欠当,颈子一缩,扮了个怪脸。尴尬了好一阵,这才敲敲前额,讪讪地道:“那么,他这位少侠,究竟是谁人门下呢?”
武维之目注蓝凤,内心充满了矛盾。
蓝凤掠了掠额前散发,语意仍微带不悦地仰脸道:“关于这个,侄女可要抱歉了,化子叔叔你年高位尊,遇事还可打打商量。人家少侠的师父年纪虽不太大,却与家祖辈份平行,侄女儿这个忌讳可犯不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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