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可是他说,白丞相的大丹功,今夜正是最吃紧的一刻,不宜打扰。”
五绝叟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最后长长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跟这种人谈什么雄图霸业,倒不如搂着女人睡大觉来得舒服!既然他们一个个满不在乎,我又何必一定要呕这种闲气?哼,嘿!”
黄麻子忽压低了声音,笑笑道:“吴护老有这种想法,就对了,主上跟白丞相,今晚据说,据说,据说……”
五绝叟不觉一愣。
“据说什么?”
黄麻子又将嗓门降低了一个音阶。
“我是出来时,听二品蔡偷偷告诉我的,今晚白丞相根本就不是在练什么大丹功。”
“哦?”
“今晚他是轮宿四姨太花夫人处。”
“哦?”
“白丞相的这位四姨太,谅吴护老也早有所耳闻。这位花夫人是空不得的,就算是天塌了下来,她也不会让白丞相荒了这一宿,同时白丞相也没有这个胆量。”
“主上呢?”
“情形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
黄麻子以指头指指背后的大庙对面。
大庙对面,是一壶香。
但五绝叟显然并未能一下领悟出黄麻子这个手势的意思。
“主上去了一壶香?”
黄麻子摇头。
五绝叟皱眉。
“否则?”
“是一壶香有人去了无奇不有楼!”
“刁四?”
“刁四的另一半!”
“刁四娘子?”
黄麻子点点头,微笑。
五绝叟懂了。
“又是那个玄机老杂毛的杰作?”
“是的。”
“可恶!”
黄麻子笑道:“他如果在这一方面毫无表现,又怎会被主上封为常侍?”
“刁四方面是如何摆平的?”
“老法子,刁四失踪了。”黄麻子微笑道:“那女人也一样。从现在起,一壶香茶楼易主,无名镇(160)上的人,将再也看不到这对夫妇了!”
五绝叟蹙额陷入沉思。
他并不是为刁四夫妇的遭遇感到难过。
像这一类事情,他看得太多,也做过不少,一个小人物的生命,在他们这些武统邦大员的心目中,根本不值一文钱。
他如今想的是另一件事。
不错,这位护国公此刻心中的确不是滋味,但他心中难受,决不是为了别人。
他是为了他自己感到难受。
当他们几位护国公带领大批杀手和工人来到无名镇(160)的第二天,就有两名亲信杀手向他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两名杀手的报告是:大庙对面,一壶香茶楼,有位姿色出众的老板娘!
他们描述这女人,不仅年轻标致,身段儿美好,而且口齿伶俐,善解人意;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欣赏,都找不出一丝丝暇疵!
最后他自己看了,也忍不住暗暗喝彩:果然是个艳光四射,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
只可惜他从来被燕京三凤和风流娘子分了心神,未能当机立断,马上下手。
他当时的想法是:慌什么?只要能在无名镇(160)定居下来,以后的日子长得很。
凭他在武统邦的权势,区区一个小骚娘们,还愁她逃出了他的手掌心?
他没相到,武统邦上自武帝,下至一名七品杀手,在这一方面来说,几乎人人都是不肯放过任何“战斗”机会的“悍将”。
而那位他一向瞧不顺眼的玄机老杂毛,更是“色中老祖宗”!如今,老杂毛抢先一步,竟将这婆娘当做过功桥梁,献给了武帝!想想怎不叫人痛心追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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