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的眼睛倏地睁开了,恐怖地盯着红蔷薇(32)。
他的脸色已惨白。
他盯着红蔷薇(32),红蔷薇(32)也盯着他,只不过两人目光中的含意是截然不同的。
苏三的目光里满是惊恐和悲哀。
红蔷薇(32)的目光里却尽是得意和骄横。
苏三舔舔干裂的嘴唇,吃力地问道:“你这话是……
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一点意思也没有!”红蔷薇(32)娇笑着站了起来,轻盈地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笑眯眯地道:
“你看,我只不过说了一句很轻巧的话,就使你不得不睁开眼睛。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我很聪明?你现在可以好好看一看这里的情形了。”
苏三狂怒地吼道:“我不想看!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把宝压在边澄身上?”
他现在的确是把宝押在边澄身上了。现在的边澄武功如何,他不知道,但他明白,三年的少林生涯,不会使边澄的武功变差的。
只要边澄在,公孙奇和钱麻子当然不会有什么事。
更何况公孙奇本人就是一个高手,虽然已多年不履江湖,但现在仍然有很强的实力。
燕双飞一定已在去余姚的路上了,由他们三个人出手,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钱麻子虽已无力出手,但找个地方藏起来总是件容易的事。
可红蔷薇(32)的话,却摧毁了苏三的自信:“边澄吗?他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想靠他,那是靠不住的。”
苏三简直已快气疯了:“为什么?”
群玉不忍心再看他那副模样。
红蔷薇(32)高傲地昂起头,冷峭地俯视着苏三的眼睛,冷冷道:“因为不出三天,边澄就会乖乖地来找我,恳求我收留他,拜倒在我脚下,像条狗似地摇尾乞怜!”
苏三怔了怔,居然不生气了,对红蔷薇(32)看了又看,眼珠上下滑动,口里啧啧有声:“奇怪,真奇怪!”
群玉忍不住叱道:“有什么可奇怪的?你少贼眉鼠眼地乱看女人!”
于是苏三又去打量群玉,一本正经地道:“群玉小姐,红蔷薇(32)是不是犯病了,烧糊涂了?怎么你都没看出来吗?唉呀,得赶紧去请个大夫瞧瞧啊!”
“放屁!”群玉叱道:“谁说金姐姐生病了?”
“没犯病?”苏三似乎吃惊:“不会吧?没犯病怎么会胡话连篇呢?”
红蔷薇(32)冷笑道:“苏三,你是不信是吧?那好,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苏三“哈”地一声笑了出来,喜孜孜地道:“妙极,妙极!你说怎么赌,赌什么?”
红蔷薇(32)缓缓坐回椅中,冷冷道:“很简单。若是三天之内,边澄不来投靠我,我就放你走,还把我的舌头割下来送给你!”
“你的舌头?送给我?”苏三吓了一大跳,“你居然敢下这么重的赌注?难道你真以为你赢定了吗?”
“怎么?敢不敢?”红蔷薇(32)冷笑道:“你要输了怎么办?”
苏三沉吟半晌,才笑道:“我的舌头还真不想给人家,要不我这‘巧八哥’的名头不就报废了吗?这样吧,我把这双看错人的眼睛给你。怎么样,还算够意思吧?”
群玉吓得脸色惨白,她知道这两个人不是在开玩笑。
舌头和眼睛,岂不都是每个人最珍贵的东西?
为什么他们要拿这些最美好的东西来打这种残酷的赌呢?
群玉想不明白。
她知道她这辈子也许都想不明白。
于是她轻轻叹了口气,看看苏三,又看看红蔷薇(32),慢慢转过身,隐入了黑暗之中。
屋中红烛高烧,红烛的光明,却照着两个脸色晦暗的人。
苏三早已闭上眼睛,在烛光中,在波斯地毯上“很香很甜”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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