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老人叹了口气道:“在时间上说,老夫可谓损失不资。”
富国侯含笑问道;‘孔兄这话怎讲?”
肥胖老人皱眉道:“老夫跟洛阳金山珠宝号,约定在大后天,成交一批珠宝,这一来自然是谈不成了!”
富国候又笑道:‘买进还是卖出?”
肥胖老人答道;‘当然是买进。”
富国侯笑接道;‘假如孔兄对珠宝真有兴趣,过些日子,到舍下看看怎么样?”
肥胖老人大喜道:‘一言为定……”
另一边,美髯公向那名羊胡老人问道:‘吴兄近年还好吧?”
羊胡老人苦笑了一下道:“不谈也罢。”
美髯公微笑道:“闻令森严?”
殿上诸人,为之哄堂大笑。辛维正却暗暗忍笑。阔嘴老人是‘好大伯’,肥胖老人是‘墨手伯’,羊胡老人是“河东伯’,果然一点不错——
这时,那位糊涂伯,正睁大一双血丝眼,在殿中到处找人,口中不住咕噜着:“小赵呢?小赵哪里去了?”
美髯公转过身去,含笑问道:“你找小赵什么事?”
糊涂伯翻着那双血丝眼道:“离重九还有两三天,不下几盘棋,如何打发?”
美髯公拂髯微笑道:“找别人不行么?”
糊涂伯扬起脸孔道:“别的还有谁行?”
美髯公芜尔道:“别的人不是不行,而是别的人也许下得太认真;如谈会下棋,而又知情识趣的,自然数小赵!”
糊涂伯大叫道:“那么咱们来!”
正笑闹间,一名家人入报道:“煞相雷侠到!”
富国候手一挥道:“就说有请!”
家人退去后,大殿上顿时静了下来。原来两榜人物,在无形之中,仍然有着一道界限。
“公’‘候’‘伯”诸人见面,虽然有说有笑,但一听说副榜中人到,却又不期而然,想到彼此间的身份来!
不一会,那位五步夺魂,煞相雷定远出现殿前。
看清这位煞相的面目,辛维正不禁想起师父的一句话:“将来见到此人,你就明白了!”
的的确确,辛维正明白了;总说一句,这位煞相可谓集奇丑之大成!一张烧饼脸,两道八字眉,鼻如糟蒜,口似歪盆,胡子一簇密,一簇疏,有如牛羊践踏过的草地;那双眼光,虽然奕奕有神,但生在这张怪脸上,却只有更见其萧煞之气!
煞相登殿,与诸人方刚见礼毕,家人又报道:“无情卿,萧侠到!”
无情卿萧一士看到辛维正时,脸上微露诧异之色,那神气好似说:什么?原来你小子是公侯门下?
接在无情卿之后来到的,是十三男中的“智’‘勇’“藩”“小”等四男,以及七尉中的“笔”“掌’双尉。
六日这一天,全部到会者就只这么多。
十三男中的那位“小男”文师异,外表无何特征:“藩男”倪子都,则的确英俊非凡:
“智男’孙弃武,辛维正在金汤堡见过;那位“勇男’张一德,长方脸,浓眉大眼,沉默寡言,举止之间,自然而然的流露着一种坚毅不拔之气度。
笔尉朱家椽,掌尉邱蓬飞,因辛维正现在出现的是本来面目,显然已不认识。
最可笑的,要算那位‘糊涂伯”,你说他是假糊涂吧?有时却又真糊涂!这一天,直到掌灯时分,他才于人群中发现到辛维正的存在。
他一把拉住辛维正的衣袖,仔细端详着道:“咱们好像哪儿见过吧?”
辛维正笑道:“‘是非不到垂钓客,荣辱常随怀宝人’一一那一次,晚辈既未于次日赶去安义大明寺,亦未于事后赶去襄阳五雅庄,谨此谢罪!”
老儿大喜道:“果然就是你小子!能诗者,必能奕,来,小子,咱们下两盘,过过手瘾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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