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面对现实,坚强自己,同时对即将正式踏入的险诈江湖,保持高度警觉包括两位师兄,神愉高乐仁,以及所有可能接触的江湖人物在内。
恩师的遭遇,是个例子;两位师兄之翻亲成仇,又是一个例子。除非上述两端,有一天能够获得使他满意的答案,否则他无法信任任何人。另一方面,罗汉池上,唐尤两家的斗毒之会,今天已是整整进入第十天了。
这时的寺前广场上,万头攒动,黑压压一片人海。喳喳唧唧,到处都是气氛相近的嗡嗡私议声。无疑的,这场斗毒大会,由于一缠就是十天之久,已把万千与会者之心情,一下带进了激动的最高潮。山上山下,寺里寺外,所有的武林人物,这时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会聚到一起。
现在,已渐渐有人怀疑:峰顶罗汉池上,那一场惨烈的争斗,是否早巳结束?
倘若如此,则迟迟不见动静者,该不出两种原因:一是双方功力悉敌,两败俱伤,彼此均无一人活下;再一可能是,获胜之一方,也许已自峰顶,由某一秘径悄然撤走!
所以,这时有人已在倡议,推举一二位功力精纯,而又深请药理者,壮起胆子,人谷瞧个究竟。
可是,天下事实难两全:内功精纯者不一定谙于医药之道,于医药之道稍具研究者,则又不一定有着精纯之功力。同时,最主要的,是谁愿意来冒这个险?为名?为利?或者只是为了满足他人之好奇?
因此,它便像所有杂乱无章的会议一样,发言热烈,陈词慷慨,就是没有结果……
而辛维正,对这些根本不发生兴趣。
他沿着场外围,由东,而南,再向西,准备缓绕一圈,如果看不到神偷师徒,就马上离去。
就在辛维正走到西北角,一排天然石礅附近时,场上人群中,突然有人怪叫道:“喂,你们大家看,那边谁来了……”
辛维正跳上一座石礅,随着众人举目向登峰坡道上望去。由峰下上来的,是两名青衣中年人。两人均约四十出头年纪。左首一人,白白胖胖,右首那人则是高高瘦瘦的身材。
两人手上都拿着一柄乌骨折扇,一路指指点点,谈谈说说,乌骨扇时展时收,显得极为从容而投契。
辛维正暗忖,这两人相貌平常,行动举止,亦无出奇之处,难道竟也是正副两榜中人物不成?
岂知,辛维正这厢转念未已,广场上在经过一阵极为短暂的沉寂之后,一片惊啊声,突如山崩海啸般一下进发开来!
辛维正一呆,暗讶道:两人是“公侯”?还是“将相”?不然……
其实,他又哪里知道,以此刻场中这些人物来说,别说是“将相”或“公侯”,就是“拳”“刀”“剑”等”三王”复活到来,都不一定就会为他们带来这等骚动啊!,那么,现在来的这两人,既然如此使人震动,他们又都是谁和谁?
且去听广场上顷刻间一片惊讶声随后而来,如疯似狂的发出怪吼:“唐必达!”
“尤中宣!”
“天啦,咱们都上当啦,原来是一场大骗局……”
这时,那两名玄衣中年人,已于广场彼端站定下来,正同时高举着四条手臂,向人群中不住挥动——
待人声稍稍静止后,其中那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向场中宏声发话道:“诸位,请静一静!静一静!兄弟我,唐某人,现在想与诸位说几句话,这次……请大家静一静!这次,必达与舍亲中宜表弟,系自岳阳闻讯赶来,我俩获讯之初,全都未予置信,其后快报迭传,才相率连夜登程,现在,事情俱在,显系有人冒我唐尤两家之名义……”
真是天晓得,原来唐尤两家还是中表至亲!
那位唐家掌门人顿了一下,扬声接下去又道:“不过,有一件事,得先请诸位务必注意:这一次,也许只是某些朋友的恶作剧,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真相未明之前,朋友们似乎仍以谨慎一点为宜,因为,谁也不敢担保,这里面究竟有无其它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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