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维正道:“孙侠想对那爿盐庄采取监视?”
智男点头道:“是的。”
辛维正道:“这项任务交给谁来执行?”
智男笑笑道:“在目前,可用之兵,寥若晨星,除了你老弟,还会有谁?”
辛维正皱皱眉头道:“这样会不会”
智男一笑接口道:“你假使忽然失去踪影,那位王爷当然要起疑,关于这一点,孙某人已经想到一项安排,老弟只管放心就是了!”
美媚抬起头,脸孔微微一红,欲言又止,正在说话的智男和辛维正,全都没有留意。
第二天,辛维正“病倒”百珍园。
消息由郭老头传去金汤堡,智男代表公侯等人前来探望,回去时声称饮食不调,只须休养十天八天,即可无事。
当天下午,金紫凤也来了。
辛维正表示感激道:“一点小毛病也要惊动大家,实令愚兄惭愧得很。”
金紫凤脸孔微微一红道:“老实告诉你,这次来看你,全是我娘的意思,我本要跟钱总管去乡下一趟,明天才打算来的辛维正连忙接着道:“那就更令人不安了,请凤妹回去时,务必替我向伯母转致谢意。”
金紫风摇摇头说道:“不行,她叫我别让你知道这是她的意思。”
金紫凤离去后,辛维正不禁望着室顶,呆呆出起神来,一切果如所料,他已在奸夫淫妇眼中,成了重要人物,一言一行均在奸夫淫妇密切注视之中。
当天夜里,智男找来一名富国侯门下的年轻弟子,那名弟子生得跟辛维正果然极为相像,再经过一番刻意修饰,只要躺着少说话,还真难辨真伪。
辛维正穿上预先备好的一套衣物,柑成一名龙钟老者,悄然走出百珍园。
所谓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亡羊补牢的一着,居然收到意想不到之效果!
这时已近残冬岁尾,地冻天寒,大雪纷飞,街上行人极为稀少。辛维正守候到次日午后时分,因严寒难耐,正拟蹩去附近酒肆来上一碗暖酒之际,忽然瞥见一名蓝衣村姑,提着一只蒲袋,左右张望着向盐庄中走了进去。
辛维正原先并未在意,其后见那村姑进去没多久,最后竟然空着双手走了出来,这才感觉有点蹊跷。
他转出街角,弓着腰背,颤巍巍地,一路呛咳着缓缓迎过去。
那村姑显然没将迎面走来的一个糟老头放在心上。就在两肩相错的刹那,辛维正看清了。
原来小妞儿不是别人,正是三房中,黄氏夫人身边那个叫可人的丫头!
辛维正精神一振,寒意顿消!
他知道这丫头假借买盐之名,无疑在向庄中爪牙下达命令或是传递某项消息。这种情形之下,跟踪丫头本人,将毫无意义可言。于是,他继续沿街走过去,脚步放得更慢,头也垂得更低,眼光穿过膈肢窝,密切监视着身后之动静。
不一会,一名盐庄伙计,匆匆自店中走出。
辛维正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他暗忖:“这一下子你仁兄总跑不掉了吧?”
他等那伙计转过街角,这才霍地回身,遥遥盯上去。
在一间半掩着店门的铺子前面,那伙计停下脚步,辛维正看清那爿铺子的店招,不禁暗暗纳罕:这厮无缘无故走进这一爿药铺,难道奸夫淫妇之中,有谁生了病不成?
不像!
因为生病吃药,并非不可告人之事,应用不着如此般鬼鬼祟祟。他想,最有可能的是,这爿生药铺也许亦为奸党的窝藏处所之一!
辛维正正寻思间,那名伙计已自药铺中走出。
他于顷刻间作下决定:临时放下这名贼徒的跟踪,先闯进那爿药铺里去瞧个究竟再说!
辛维正走进去时,铺内一个伙计正在火盆旁边盖一只药罐的盖子,他明白了:这间药铺与奸党无关,那厮真正是来买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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