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石宫,共分两部分,前宫住的是亲信卫士十三太保;后宫较前宫占地尤广,秘道纵横,密室近百,却只住着他跟黄氏淫妇,以及少数几名贴身丫头。
值此深夜,一个人走在阅无人声的山腹甬道中,严格说来,是够寂寞,也够恐怖的;但是,在这时的煞相,却觉得惟有这样,才称安全。
甬道中没有灯光,全靠宝珠或磷片照明。外人来此,也许寸步难行,但如熟知地形者,则不难循着一定的步式,畅行无阻。
经过七八道石门,煞相来至那间坐落后宫中心,总领无数秘道的卧室外。
煞相举起手臂,摸向暗钮,准备下按,就在这一刹那,煞相一条手臂,突于半空中蓦地僵住!
使煞相手臂发僵的,是来自卧室内,一阵细微的异样声息。
那是一阵低促的吁喘,夹杂着一阵轻轻的震动……
煞相呆在那里,良久无法动弹。他起初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那声息太明晰,也太耳熟了。使得他不须思考,便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好煞相,拿得起,放得下,牙根一咬,立即按捺下破门而入的第一个念头。
他倒退着,缩回七八步,轻轻打开另一道暗门,由另一条地道,蹑步绕去卧室的左后方。
伸手缓缓拨开石板,然后贴上耳朵。
“娘娘……我、我……卑座……真的不晓得……怎样说才好……我,我……小的……兴奋得发狂……却又怕得……怕得要命……”
“有什么好怕的?”
“帮主……他……他……要突然回来了,怎么办?”
“他不会回来的。”
“娘娘怎么知道?”
“他要是想回来,一定会先跟奴家讲。今晚奴家送饭过去时,他还发狠说,那一招什么转呀转的,害得他这几天伤透脑筋,无沦如何,他都得在今夜,将它彻底悟透不可。”
“这样一说,小的就放心了。”
“你不觉得,担惊受怕,反而更有趣吗?”
“娘娘别说笑话。”
“那死鬼说的嘛!”
“嗅,对了,还有一句话,小的想问娘娘,不知娘娘会不会见怪。”
“一句什么话?”
“就是,咳咳,我们帮主,当年无论人品、武功、地位,都不算怎么样,不知道娘娘,当初怎会……”
“这还不简单?”
“恕小的愚昧。”
“‘方便’和‘可靠’啊!”
“方便?嗅,是的,这个小的懂,他跟娘娘是内亲,出入金汤堡,来去自如,只要将几个丫头买通,随时随地有机会。可靠之说,又作何解?”
“你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因为他的人品、武功、地位,处处不如人啊!”
“娘娘意思是说”
“奴家看中他,是他的运气。他在感激之余,巴结还来不及,自然不敢稍生骄满之心。
再说,以他的武功和地位,一旦泄露出去,准死不活!这种情形之下,你说可靠不可靠?”
“娘娘心思好精细!”
“娘娘,小的,还,还有一句话……就是,娘娘……为何会独独垂青于卑座……不知,娘娘……可否说与卑座知道。”
“你自己心里没有数?死人!”
“小的实实在在不知道。”
“你的外号如何称呼?”
“驴男独孤阳。”
“这不就得了?”
“啊,难道帮主他……他……不太行?”
“还算可以,不过,他每次都靠药物,又喜欢用那些邪门花样折腾人,自然不及你这样自自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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