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侯将相录(255)

2025-10-09 评论


    车把式看了自己身上一眼,低声道:“实不相瞒,晚辈-…”

    对方接口道:“但说不妨,家中只有家父与家母,加上小弟三人,辛少侠不必拘束。”

    车把式暗道:“本殿下早已详细打听过,蓝老儿早年娶过妻子,却在第一胎就难产,母子俱殁。这老头就投有再续弦,孤老一个,当然无牵无挂,落得东游西韵,到处糊涂了。”

    口中却飞快地道:“说来惭愧,因小弟一时……年少气盛……在宜昌出了……一点纰漏……”

    “什么纰嚣?”对方一呆,道:“辛兄但说不妨。”

    车把式道:“说来话长,因十三男中的‘潘男’倪子都,‘戴男’戴千万……嗳,兄台可知道这二人?”

    对方点头道:“曾听家叔提到过。”

    车把式轻叹了一声:“就是他二人出了事,纰漏也就出在他二人身上!”

    对方哦道:“原来是……噢,请辛兄入内坐下,歇息一下再说。”-

    面举手邀客。

    车把式道了谢,直往屋内走-

    进门,就是“堂前”,也即是“客厅”。

    正中’-座神龛,烧着香,拱着“天地宗亲师”的神位,神香还有小半截未尽。

    神龛后面就是天井。

    神龛下是一张八仙供桌,桌上有供祭鲜果、酒、白米等:

    供桌下有稻草蒲苇精工编织的拜垫。

    桌两边,是两条油光漆亮的长凳。

    有几卷经,一个木鱼,在桌的左方,一定是吃斋拜佛用的。

    两边空间,是几把竹椅,及一把藤做的逍遥椅。

    很简朴,却是纤尘不染。油灯下,一片祥和宁静。连门角边的几件农具,也是一点泥巴也不见,十足的耕读人家风味。

    天井两边,就是厢房,走廊上还可见到半架纺纱车与织布机。

    那个年轻庄稼汉-面邀客人座,一面叹声道:“古人说,良夜客来茶当酒。可惜茶也冷了,辛少侠远来辛苦,先净个面,洗过澡再说如何’我就去灶下生火烧水。”

    车把式忙道:“不必客气,小弟有急事来向蓝老请教求助,不知兄台可知他老人家的可能去处?如知道,我马上去找他老人家。”

    对方搔下头,道:“不忙,家叔是野鹤闲云,没有一定地方,看他高兴,说不定会再跑去岳阳找令师下棋喝酒也说不定……”

    车把式“失望”地一哦。

    对方又道:“也可能就在附近亲戚家喝老酒,兴尽即回家,说不定明早就会回来。少侠只管安坐,小弟也不惊动家父母出来相见了。”

    车把式忙道:“千万别惊动老伯与伯母大人,小弟就憩一下,先把此行经过告诉兄台,如等不到蓝老回来,烦请转告。”

    对方彬彬有礼地欠身道:“小弟恭听就是。”

    一面在主位坐下。那只黄狗已经回到狗窦后的草窝中去了。

    车把式道:“小弟真是性急,忘厂请教兄台尊号。”

    对方又欠身道:“小弟蓝家驹。”

    车把式心中一动,暗道:“我别大意失荆州。这厮既然是蓝老儿的嫡亲侄儿,老儿又没儿子,一定是这厮兼桃二房后嗣。如此,蓝老儿一定对他有所传授心法,把他当作自己儿子看待.只要得到蓝老儿一二成真传,就够烦心了……”

    口中飞快地道:“幸会了,家驹兄一定得到令叔心法传灯,如寄身江湖,一定不可限量……”

    蓝家驹接口谦谢道:“不敢当,小弟扶手一张犁,躬耕三亩地,日与牛童牧竖为伍,除了由家叔指点一些经史书及弈棋外,其他一窍不通,有负谬赞了!”

    车把式心情一弛,差点大笑起来。

    他放下了扭紧的心弦,连道:“家驹兄太客气了,真人不露相,好叫小弟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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