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了下文,只是一阵干笑。
“所以。”辛维正作难得糊涂状:“所以阁下就以鲁仲莲自命然乎?”
“正是,正是。”万重山一挑大拇指,道:“老弟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且慢过誉,多谢阁下一片好意。”辛维正徐徐道:“辛某人尚不知阁下及贵上之意究竟如何?”
“咦咦。”万重山道:“老弟是……真的不知?还是……”
“确实不清楚。”辛维正截口道:“套一句说过的话,彼此开门见山地好。”
“这样。”万重山沉声道:“是这么一回事,敝上之意,是想贤师徒明白此次为宜昌一案,为求患事宁人,表示……一点意思,敝东翁也不为已甚,只好釜底抽薪,为贤师徒减去这档是非……”
“唔。”辛维正道:“碍难遵命!”
“唉!老弟您怎么?……”
辛维正截口道:“那因为,第一,宜昌一案,乃系别人嫁祸,与辛某人无关,更与金汤堡风马牛不相及。如果依照阁下的意思做了,等于坐实了是辛某人所为的了……”
“老弟。”万重山干笑着:“在轻重权衡之下,老弟可曾想到后果之得失……”
辛维正忙道:“早巳想过了。事已到此,家师已准备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万一不幸,宁可把金汤堡付之一炬,再上江湖,他年重建!”
万重山双眉连皱,脱口道:“贤师徒为何如此决裂?似乎……”
“阁下。”辛维正冷声道:“如搬开此事不谈,还可商量。何况,主要第二点,金汤堡能够在武林朋友心目中有一份虚名谬誉,主要是先师伯等能够谨守江湖道义,守正不阿,才使奸邪丧胆,不敢在岳阳闹事。如果,家师与辛某人有背金汤堡的原则,就是对不起先师伯,辱太甚矣……”
“老弟,请勿刻舟求剑,固执不通?”
“有负雅意了,辛某人就是择善固执,胶柱鼓瑟……”
万重山嘿嘿一阵干笑,接口道:“呵呵,老弟,我还没有说完,敢东翁的意思,主要是因为知道老弟竭力解决了‘三绝帮’,雷定远那厮也完了,敝东翁对老弟你也十分看重……”
辛维正拱手道:“谢过了,烦请阁下上复贵东翁,金汤堡即使堡毁人亡,绝不会做任何有损公义私德的事……”
“嗳嗳。”万重山忙道:“老弟,敝东翁已招呼一句:只要老弟把得自雷定远那厮的‘三王秘芨’割爱,如天大的事,也可烟消云散……”
“什么?”辛维正心头火起,强自撩住,目注对方,道:“阁下怎么会说这种话?”
万重山阴险地笑了:“怎么?老弟舍不得割爱?”
“可惜。”辛维正摇头道:“你们弄错了,三王秘芨,根本不知下落!”
“嗅,老弟。”万重山皮笑肉不笑地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老弟天资聪明,当知利弊之分……”
“请阁下明白,辛某人如果得到‘三王秘芨’,没有不承认之理,不在乎鬼打情的威胁或利诱!”
“老弟,尚请三思,咳咳……”
“我已四思再加了,阁下。”辛维正疾声道:“谢过你远来辛苦,恕辛某人不近人情,多有简慢,就请回报贵东翁,此事毋提,多言无益!”
万重山神色连变,狞笑出声:“老弟,毋始后悔,勿负万某人一片好心!”
“好心?”辛维正哈哈一笑:“好意心领,恕不送了”
他掉头径自转身。
这等于表示不需多说一句了,逐客了。
使辛维正如此决绝的,乃因为这个“笑面殃神”所说的话,及他所代表的人,使辛维正十分蔑视而愤怒,他有受辱的感觉。
他明知这种事不能稍有敷衍,对方明明是存心挟制,故童敲诈。如果他辛维正再虚与委蛇下去,除了越说越僵,非至双方立刻动手不可外,简单是白费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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