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维正答道:“因神偷曾伪称手袋遗失,试出晚生对他颇具些许同情之心,而晚生当时实不知他即为鼎鼎大名之妙手卿。”
钱总管又问道:“神偷分你之长青丹,仅有一颗么?”
辛维正答道:“三颗。”
钱总管道:“尚余两颗何在?”
辛维正道:“当天同时分赠与受伤的刀、剑两尉服用了。”
钱总管道:“你当时知不知道这种长青丹的珍贵之处?”
辛维正道:“假如不知道,晚辈绝不会拿它去贻误三名重伤垂危之人!”
钱总管道:“刀、剑两尉何恩于你?”
辛维正道:“刀、剑两尉义勇正直,年轻有为,相信换了你老,当时一定也会这样做!”
钱总管缓缓转过脸去,向行空天马问了声:“如何?”
行空天马躬身道:“无一字虚言,这分诚实,堪称难见!”
辛维正一呆道:“难道”
钱总管微微一笑道:“是的,我们这位李管事,那天也在场,老弟刚才这段叙述,老夫早就听他报告过了。”
辛维正迅忖道:是了,这位李管事,当时可能是受命在暗中保护他们那位小女主人金紫凤的!——
钱总管命榻后长随倒来两杯茶,与辛维正一人一杯,喝过茶后,继续问道:“接着可否谈谈老弟之师承?”
辛维正欠身道:“敬如尊命!”
口中虽是如此说,心底下不期然一阵紧张。
钱总管温容道:“令师何人?”
辛维正答道:“他老人家自称:关东无名叟’,事实上是否如此,晚生不得而知。”
钱总管哦了一下道:“这话怎说?”
辛维正答道:“晚辈幼失怙恃,依一堂房叔叔为生,约在晚生六七岁时,家师来到邻村,称晚生为可造之材,愿意义务指点晚生武功,直到年前,他老人家突称有事,须即他去,并言晚生凭这一身筋骨,谋生不难,言毕飘然而别,虽经晚生坚请,亦未得遂追随侍奉之愿,于今思来,犹感怅然……”
钱总管颔首道:“武林中尽多怪人,这种例子,亦非绝无仅有。”
辛维正暗道愧惭不已。这套说词,他业已滚瓜烂熟,纵使重复一千遍,也绝不会错一个字。事分轻重缓急,为了师门大仇,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钱总管想了想,又问道:“令师生相如何?”
辛维正按预先想好的回答道:“目前约近六旬光景,躯体伟岸,凛威寡言,左颊有一道紫疤,约长寸许,高颧广额,胡髭浓密。”
钱总管边听边摇头道:“想不出来……”
语音一顿,忽又问道:“令师不会就只收了你一个徒弟吧!”
辛维正点点头道:“是的。不过,另外那些师兄弟们,多半练个一二年,便告离去,有的吃不了苦,有的则因天资关系,为家师好言所遣回。”
钱总管注言道:“自六七岁起,你的功夫迄未间断过,是么?”
辛维正摇头道:“晚生对武功一道,并非天生嗜好,加以生计为难,故三天之中,仅有一个晚上受业,余暇则须用于工读……
钱总管连连点头道:“这一点,老夫相信,从老弟之谈吐看来,你在文事方面,显然要比武功胜过甚多。”
接着,目光一注,又问道:“你学过些什么功夫?”
辛维正低头答道:“刀、剑、拳、掌、轻功、暗器,都练过,但都会而不精,说来令人惭愧。”
钱总管接着道:“诸般武艺中,你最感兴趣者,是哪一项?以及自认成就较高者,又是哪一项?”
辛维正爽然回答道:“轻功。”
钱总管又朝行空天马望了一眼,点头道:“果然很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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