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煞神道:“就是对于,咳对于家师不,应该这样说,就是对刚才金家那妮子,在听说苏某人为降魔门下之后的反常神态,两位有无什么感想?”
掌尉邱蓬飞点头道:“是的,这一点的确出入意料之外。就连我们老表兄弟俩,也一直没有想到,苏大侠竟是降魔门下高足!”
金煞神对掌尉这种回答,不表满意。不过,这情形其实怪不得别人,他自己问得吞吞吐吐,闪闪烁烁,又叫别人如何能够知道,他心底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那么,金煞神既然想问一件事,又为什么不问个干干脆脆,明明白白呢?
这在金煞神,亦有其难言之隐!
原来这位“金煞神”不是别人,正是伪称要回萍乡探望养育恩人堂房叔叔的辛维正之化身!
适才,辛维正临时灵机一动,冒承为降魔门下,原意是从金紫凤那小妮子口中,多多少少套出一点有关降魔于黄逸公的“其人其事”;不期小妮子竟跟他那两位师兄一听提及师父时之表现完全一样,根本不愿多谈一个字!两位师兄,不愿多谈师父,小妮子金紫凤则以同样态度对待降魔门人,难道说,所谓降魔子黄逸公,竟就是武功山中,他那位衰迈多病的师父本人不成?
辛维正以最大之克制力,强行抑止住因念而起的那份激动。
而今,他在双尉面前,一时不便改口,只好以轻描淡写的语气加以更正道:“不,我的意思是问两位:你们在见了小妮子最后那种对待苏某人态度,是否有什么特别感想而已?”
笔尉朱家橡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关于这一点,朱某人觉得,贵师门演变到今天这种水火不容之势,无论上一代谁是谁非,如连下一代因而蒙受影响,实为武林中一大不幸,因为朱某人相信,你们师兄妹之间,这显然还是第一次见面……”
辛维正又是一阵意外!“霹雳”与“降魔”两子原来是同门师兄弟?
这样一来,他就无法再问下去了。不是么?自己师门的“家事”,怎好启口询之于“外人”?
辛维正默默点头,作不胜感慨状,轻轻叹了一口气;等到茶送上来,他喝了几口,立即起身向双尉告辞。
双尉见他去意甚坚,知道挽留不住,只好起身相送。
辛维正至城外一家栈房中取回寄存之马匹,又另外改换了一副面目,连夜又向岳阳赶回。
现在,他心里有了底子,更不愁在金汤堡中打听不到有关降魔子的(可能就是师父)一切了。
他本来用不着赶得太急,因为雷光祖伤得不轻,那对表兄妹决不会走在他的前头。但是,他一想到“两子”阅墙之谜,便恨不得胁生双翼,宁可一个人先回到堡中,慢慢的再等那妮子回来!
第三天傍晚时分,辛维正悄悄返抵岳阳。
他将马匹牵往西城门外一家骡马行中,以原价八折卖得四两八分银子,正拟转身出院之际,忽见两名劲装大汉,分别牵着匹黄镖马,自里角一座马厩走出,只听其中一名汉子边走边说道:“那份景象,可说要多惨有多惨……”
辛维正微微一怔,遂借故趑起着留在原地。
另外那名汉子皱了皱眉头,说道:“这要非由你程兄口中……”
被称为程兄的那名汉子抢着接下去道:“可不是,三十多名年轻弟子,横七竖八,死状之惨,令人不忍卒睹,其中就只缺少了一个奇算子……”
程姓汉子说至此处,忽然发出一声轻咳,顿住未再说下去。
他似乎突然想起,这段描述,已重复了三遍之多,现在再说第四遍,实在连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辛维正目送两汉子背影远去,一面向院外走来,一面暗加推敲。他知道程姓汉子刚才所说的消息,必然是从“霹雳子”和“煞相”两人之部从处辗转传出;虽然描述方面难免夸张,真实性则十分可靠!
那么,那位奇算于黄天南,在黄山弟子尽遭不测之余,他这位黄山振掌门人自己却跑到哪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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