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人人霞飞两颊,先后低下脸去。胖瘦两魔四目中精光闪闪,均充满了怒意。冷面仙子连忙向两魔摆头示意。
蓝衣五婢明眸一滚,突然又凑去老色鬼耳边说了几句。
老色鬼一“哦”,惊喜地叫道:“多喝浓茶就可没事?”
紧接着,挥手连声催促道:“那好哇!去端,去端,另外带壶浓茶来!”
蓝衣两婢如获大赦,忙不迭应着,双双飞身由侧门奔入后殿。一场闹剧,至此方告平息。
冷面仙子咳了咳,沉声缓缓下令道:“红鹰冷必照出列就位!”
葛品扬躬身朗声应了一声“遵谕”,直躯平视,自云阶走下,走至殿下正中面对云殿上冷面仙子站定。
冷面仙子接着下令道:“黄鹰冷必威监礼。”
首鹰一躬,面纱飘飘,大踏步下殿,于葛品扬不远处侧面端立。
冷面仙子最后下令道:“首凤主持,开典!”
黄衣首凤自座中缓缓起立,先向冷面仙子、疯老人及两位太上护法分别一福,然后面转殿下,准备发话。
这时候胖瘦双魔注目处,瘦魔精目一亮,忽然偏脸向胖魔望去,嘴唇微动不知说了句什么话,胖魔点头表示看法相同。
冷面仙子瞥及,忙举手道:“且慢,两位太上护法还有指示。”
瘦魔指了指葛品扬,冷冷说道:“这娃儿以前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冷面仙子一“哦”道:“有这回事?”
胖魔缓缓接口道:“好像在巫山,老夫与天风老儿对掌的那天。”
冷面仙子纱孔中双目突然明亮起来,注目葛品扬,不住闪动。
葛品扬所忧虑的毕竟发生了。如果冷面仙子对他起疑,进一步追查,那就要大糟而特糟了。尤其恼人的是处身这等情形下,纵有苏张之香也无辩解余地,为了表示坦然,他必须装做满不在乎的样子,等待事实的自行澄清。抢着否认,便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愈描愈黑,只会更加坏事。
就在这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笑说道:“这有什么稀奇?”
众目循声望去,说话的,竟是胖魔身后的黄衣首婢。
黄衣首婢为黄风心腹,但是,在这种场合,尤其是太上帮主与两名太上护法回答之际,更没有她插嘴资格,然而,黄衣首婢居然开了口,而且声音说得那么响亮,这就令人感到意外了。
首凤第一个感到又惊又怒,但一时间又不便出声呵责,眼望太上帮主无限惶恐,不知如何是好。
两魔因身份关系,寒着脸闭目不语。
冷面仙子也甚不悦,脸色一沉,正待说什么时,上首疯老人忽然一边擦嘴,一边含混不清地嚼着茶食嚷道:“那丫头说说看,老夫就爱听女人口中说出来的稀奇事。”
冷面仙子改容了,接口道:“好,大丫头快说吧!”
黄衣首婢今天出现,脸色原很苍白,似乎身上有哪里不舒服,而这时,笑靥开展、显出前所未有的鲜艳明媚,受催后,举袖掩口,全然不觉做了唐突之事般,咯咯一笑,面向疯老人娇声说道:“就在去年年底,婢子跟五香主出去办事,连婢子都差点弄错了人,直到说出:‘五香主,你怎么会将一身红衣’,才发觉店外进来的是另外一个人,您不信可问五香主,我们为此还笑了多少天哩?”
老色鬼目不转瞬地盯在黄衣首婢脸上,不住点头道:“有趣,有趣,果然有趣。”
冷面仙子想了想,也点头道:“这倒是真的,上次连蓝公烈都不敢不信天下有两张完全相同的面孔,足证这等事有时的确也很难说。”于是,转过脸来向葛品扬问道:“巫山那天是你吗?”
葛品扬如回答一声: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便可解决,但这样一来,他便变成在长辈面前说谎了,他不能。
于是,他换了一种方式正容答道:“卑鹰不敢因表白自己而与两位太上护法作对证式的否定,卑鹰幼喜游历,曾到过不少地方,不一定曾与两位太上护法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卑鹰以为,如无其他原因时,无论何处见过,甚至究竟见过没有见过,都似乎不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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