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品扬一“嗅”,连忙赔着笑脸掩饰道:“是的,是的,晚辈太冒失了,请水云老前辈多多原谅。”
烟火叟张大双目道:“你居然知道老夫名讳?”
葛品扬又打了一拱,忍笑正容道:“您老去天龙堡也不是一次,晚辈哪有不识之理?”
烟火叟一怔道:“你是天龙门下?”
葛品扬俯下身子道:“晚辈葛品扬,正是天龙第三徒!”
烟火叟眨动着眼皮,戒备地道:“最近你在何处见到过老夫?”
葛品扬不假思索地接口道:“月前,在巢湖一个镇甸上。那时,晚辈在望月楼打尖用餐,您老眼一名郎中模样的人物自楼下经过。晚辈叫了您好几声,也不知您老有没有听到,却只见您老和那位郎中模样的人二直走了过去……”
烟火叟放心了,轻轻一呼,点头道:“听到了,老夫最不喜人家在大街之上大呼小叫的,所以没有理睬。”
葛品扬暗暗笑骂道:见你的鬼!
当下口中仍应了一声“是的”,正容问道:“那郎中是何许人,老前辈?”
烟火叟故意皱起眉头作不屑状,说道:“一个晚辈,丐帮河洛分舵的分舵主,千面幻丐,碰上这些慕名的晚辈真烦人,一定要拉老夫去孝敬……”
说着,居然深深叹了一口气;葛品扬好气又好笑,一时也不愿拆穿,又换了个话题问道:“老前辈渡江准备去哪里?”
“你呢?”
“武当。”
“哦,啊,这倒是巧得很。”
“怎么呢?”
“老夫也正是去武当。”
葛品扬心想:好家伙,又想吃上啦,这一路要给你吃上还真可观呢。
“前辈去武当有事吗?”
“你呢?”
“晚辈历练在外,顺道去拜望谢尘道长而已。”
“老夫去武当可没有这般轻松。”
“哦?”
“最近的五凤帮,也实在闹得太不像话了,令师一点消息没有,老夫可有点看不下去,尤其听说谢尘受了伤……”
葛品扬为之忍俊不住,故作肃然起敬状地“嗯”了一声,正待再说下去时,眼角偶溜,心头一动,倏而顿口,停了停,这才若无其事地道:“上岸还早,叫船家拿点酒菜去舱中喝喝吧。”
原来这条江船很大,船上搭客约有五十余名,葛品扬上船时已约略扫过一眼,因未发现可疑之处,始放心上前与烟火叟搭讪,不意话至中途,船艄舱篷后面,忽然悄没声息地探出一双灼灼眼神。
那双眼神一闪而没,凶光毕露,葛品扬隐约觉察到,凶光中似还透着一丝喜悦,好像一个人突然听到什么喜讯一般。葛品扬虽无法了解这位偷窥者真正心意,但有两点却不难断定:这家伙是道中人,同时不存好心。
听说有酒喝,烟火叟当然不会反对,不过,他还是“端”了一下:“这个……唔……他好,舱面上站着总不是事,好在这船上只你一个知道老夫是谁,不然……”言下颇有喝你几杯,还是给你面子之意。
葛品扬全神注意船后,懒得理他。
入舱后,葛品扬递出银子,船家立即笑逐颜开地搬来一张矮方桌,两人对桌盘膝而坐。
葛品扬有意选了面对船艄的这一边,从船家的神色中可以看出,船艄那人,似与船家无关,大概也是一名搭客。
不一会,酒菜送来,烟火叟三杯下肚,好像怕葛品扬请了客会心有不甘似的,手捋灰髯,又摆起老来道:“唉唉,日子过得真快,记得老夫上次去天龙堡……”
葛品扬一面听着,有一点心神不属,他担心船后那家伙突然来个冷袭,自己固然不在乎,这位烟火叟却大是可虑。
他眉头一皱,连忙接口道:“是的,老前辈上次去天龙堡,那时晚辈才不过七八岁光景,不过,那次老前辈所露的一手武功,却实在令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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