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品扬看清来人面目,不禁暗道一声:苦也。
来的是两名英俊青年,一着青衣,一着黄衣。着青衣者,英俊中不失儒雅;着黄衣者,则是挺秀中另具一种绝俗逸气!也就是说,后者较前者更惹人注目,然而,在行止上,青衣青年却似乎较黄衣青年尊优,这两人你道是谁?原来便是青鹰帮主冷必武,与被青鹰苦恋不休的黄衣首婢。
那夜,冷面仙子命令青、蓝、紫三鹰,可各选十姐妹中二人,为助下山分寻葛品扬与他师妹之事,是在葛品扬离开之后,葛品扬自是无从得知,也就是为了这一点,青鹰与黄衣首婢的双双出现,令他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人在情感方面,是很奇怪的。葛品扬对黄衣首婢只能说具有好感,绝谈不上情爱,而青鹰无论就人品或武功来说,与黄衣首婢都堪足匹配;然而,他竟总有着一种为黄衣首婢惋惜的感觉。
为什么惋惜?惋惜哪一点?这个他就说不上来了。
青鹰与黄衣首婢上楼,青鹰对楼中坐了些什么人毫不为意,径自走至一副座头坐下。黄衣婢则朝赵冠和葛品扬二人打量了好几眼,这才过去入座。
四人两副座头,都靠在同一边窗口。
这一边,赵冠面朝外,葛品扬面朝里,那一边则是青鹰面朝里,黄衣首婢面朝外,如此一来,便成了赵冠与青鹰背与背相对;而葛品扬则与黄衣首婢正面相望,赵冠与青鹰,都只能看到同桌的自己人,而无法看到身后。
赵冠当然也认出了来人身份,他见葛品扬眉峰微锁,误会了葛品扬的心思,不禁传音笑说道:“好个糊涂蛋,你现在已改了面貌,还担心个什么劲儿?”
葛品扬偏开脸,传音答道:“谁怕了谁来?别说他们无法认出我是谁,就是认出了,又岂奈得我何呢?我所以担心,不过是因为想起连这些地方都有五凤帮的人出现,可见他们搜索面之广。巫云绢和师妹她们两个,一个是本来的面目不改,一个虽然有男装却仍不能掩人耳目,一旦给该帮发现了,那该如何是好?”
赵冠正想说什么,忽听身后黄衣首婢淡淡说道:“有个人鹰主认不认得?”
青鹰一怔,反问道:“谁?”
黄衣首婢道:“王屋八指驼叟手下两将之一的阴阳算盘陈平!”
赵冠的脸色一变,几乎要跳了起来。葛品畅微微摆头,忙以目示意,嘱他稍安毋躁,且待听完下文再说。
青鹰沉吟了一下道:“好像听说过,不过没有见过其人。”
稍顿,忽然又道:“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人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而且,自上路以来,你,你一直不愿说话,现在却,却提起此人,难道说你见过他?”
黄衣首婢点点头道:“是的,我见过。”
赵冠的脸色又是一变,幸好他背对而坐,无论怎么变,只要身躯不动,后面的青鹰和黄衣首婢就无法发觉。
青鹰又问道:“你在什么地方见过?”
黄衣首婢道:“一共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在随蓝凤帮主去教训那个什么小旋风乔龙的归途中,第二次是大前天,我们走到武安的时候。”
葛品扬暗讶,忖道:武安在襄阳之南,虽然八指驼叟他们去天龙堡可能会经过那地方,但是,驼叟他们是与我同一天自仙老峰动身的,应该早到了天龙堡才对,何以阴阳算盘一人还迟迟留在武安附近的呢?
青鹰又问道:“我们始终走在一起,我怎么没有留意到?”
黄衣首婢淡淡一笑道:“你根本就不认识他,从何留意?”
青鹰停了停,忽又问道:“大妹此刻突然提起这么一位微不足道的人物,是何缘故?”
黄衣首婢有意无意地瞟了葛品扬一眼,缓缓说道:“我提起此人,是因为有一点疑心。”
青鹰抬起脸来道:“疑心什么?”
黄衣首婢眼角一带葛品扬,悠然望去窗外道:“王屋一派,据说跟天龙堡渊源颇深,阴阳算盘如果跟我们同向而东,那么,这就不值一提了,因为他可能是赶去天龙堡报讯或求援;然而,他是与我们迎面相遇,方向是武当方面,和我们正好是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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