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玉手挣扎了一下,惊呼道:“赵,赵老大!”
叫的虽然只是赵老大一个人,但四名家丁于二声惊“啊”之下,已自不分先后地同时向青衫书生扬掌劈去。
闲人们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呼。
葛品扬轻轻一叹,仅摇了一下头,并不动心,这种人虽说死得冤枉,但是,一点也不能引起人的同情。
然而,怪事却出现了。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刹那,但见青衫书生一声“唉哟哟”,双肩微晃,平地向轿边挪近尺许,竟以毫厘之差一下闪过四人的合击。
葛品扬双目一亮,充满讶异,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看走了眼!
四周闲人纷纷后退,这时葛品扬注目之下,又是一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四名家丁正待攻出第二招之际,轿帘一扬,另一只玉手已然闪电般伸出,食中两指紧并,疾点青衣书生两眉之间眉冲大穴,虽有轿帘遮住,然其认穴之准,竟然不减明眼人分毫!
原来轿中佳人也是一位大行家!
葛品扬从轿中人出手招式上估量,此女功力与成就,当不在五凤帮五凤之下,武林中哪还有这等武功的年轻女子呢?
四名家丁见女主人已经自行出手,知道帮忙无益,便都蓄势而止。
青衫书生显非弱者,容得另一只玉手点出,左手镜袋一松,斜腕一抄,竟又以一招神妙手法将玉手握住,哈哈一笑道:“广陵城中饶花光,广陵城外花为墙,高楼重重宿云雨,野水滟滟飞鸳鸯娇人儿,下轿吧!”
大笑声中,双腕加劲,眼看轿中人即将被他拖出轿外,就在这时,石桥通向城中的一端,突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厉喝道:“狂贼放手!”
青衫书生循声回头,一点红星,已正对面门疾射而至。
青衫书生一见之下,似颇感意外地口一张,闪避不及,红星直射入口,接着,便见青衫书生脸色微变,双手一阵抖颤,突然松手向后倒去。
轿中人玉手一缩,金莲同时飞出,青衫书生立被踢滚桥下,身横水边,半边脸浸在河水中,一动不动,竟告气绝。
“啊啊,出人命啦!”
“出人命啦!”
“出人命啦!”
一阵惊呼,闲人刹时奔散得一个不剩,摘星楼上酒客也都变颜变色地纷纷归座,似乎谁也不愿被牵连到一件人命案子中。
葛品扬当然不在乎这些;相反地,他对桥上更加注意起来。以一点红星取青衫书生之命的,是个长方脸,双目如电,脸上不带一丝表情的灰髯老人,此刻,灰髯老人正自桥中央向小轿走去。
四名家丁一致低目垂手,似对灰髯老人既敬且畏。
灰髯老人走至轿旁,毫不为意地朝桥下青衫书生尸体望了一眼,然后俯身拾起那只镜袋,打开看了看,一抖腕,将镜袋扔得不知去向。
轿中人这时娇声问道:“你刚才用的是一颗五毒丹?”
灰髯老人点点头,没有表情,也没有开口,葛品扬心头一动,讶忖道:五毒丹?难道此老即医圣毒王不成?
轿中人娇声又说道:“此人身手不凡,在武林中定非无名之辈,怎不下去瞧个清楚,查查他究竟是什么来路呢?”
灰髯老人低低嘿了一声道:“有什么好瞧的?他发难,不过是乘你不备,连一颗毒丹都躲不了,纵有名,谅也有限!”
“尸首要不要叫赵老大他们处理一下?”
“不必了,三个时辰之后,不过剩下血水一滩,衙里捕快见了,自不难知道系老夫所为,谁还敢拿老夫怎么样?”
灰髯老人说着,袍袖一挥。两名家丁立将花轿抬起,循来路出城而去。
直到花轿与灰髯老人全部消失不见,四周闲人这才又尝试着往桥边拢来。葛品扬正待下楼看看青衫书生究为何许人以及中毒后尸体如何化血之际,闲人们忽听楼下发出一阵惊叫,急急转头看去,怪事又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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