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品扬沉吟着点点头道:“虽非刚才那一伙所为,大概与他们这一帮也脱不了干系。金陵是他们的分舵,这儿仅为筹设中的一处支舵。可能是你走错了方向,作案那批家伙作完案已绕道又回金陵去了。”
这时天色已黑,两人沿江南行,葛品扬怕赵冠听不懂,便又将从三目狂叟口中听来的种种重说了一遍。
赵冠听完沉思不语,葛品扬问道:“该帮究系由哪些魔头在暗中领导,你可想得出一个大概来么?”
赵冠回过脸来道:“这有什么好想的?五台金、醉二魔呀!你刚才不是说他们自称目前暂叫二仙帮的吗?”
葛品扬恍然道:“对了,要是找着了淫魔便称三友会!”
接着,皱眉又道:“他们计划中的帮主人选似乎最多亦仅止于四,所以他们说也可能叫四方教,那么被金、醉两魔看中的另外那个魔头将会是谁呢?”
赵冠摇摇头道:“如今好多歇隐的巨魔先后东山再起,这就难说了。”
两人边谈边行。抬头已抵一镇。入镇后,两人向一家客栈走去,葛品扬想起一事,又问道:“你这次来金陵作什么?”
赵冠耸耸肩说道:“我回堡,你刚出堡,先后只一步之差,我师父见我闲着也是闲着,便差我来金陵暗中接应……”
赵冠说至此处,话被迎上来的店伙打断,店伙赔笑道:“两位歇栈?”
两小点点头,同时在心底暗骂道:难道来耍子的不成?真是废话!
店伙将手中红灯笼一扬,就要转过身去向栈内高声招呼,目光偶掠两小身后,陡呼一声“我的妈”,连连倒退,尖叫道:“带上这……这……这可不成,小……小店一向不……不招待两位身后那,那,那种朋友……”
身后跟了一位“朋友”?
两小闻言,大惊回身;回过身来,不禁为之晒然失笑,所谓“朋友”,原来是一条正在吐舌摇尾的大肥狗。
赵冠正待向店伙解释,葛品扬发觉这条肥狗似乎有点眼熟,伸手怀中一摸,顿时领悟过来。
尸鹰递给他的那袋肉干,不知什么时候松了袋口,袋口斜倾,肉干已一路落去半袋有多,于是以肘一碰赵冠,抢着笑道:“你先进去看房间。待我来引开这畜生!”
赵冠知道其中定有原因,乃拉着店伙先行入栈。这边葛品扬转身斜走,身后那条猎犬果然寸步不离。葛品扬找着一块空地,将肉干连袋挂上一株老树,然后轻轻一跃,纵登树顶,又由树顶纵去另一间民房。
回头查看,那条猎犬显已技穷,绕树低吠,且不时昂首抓土作欲腾状,吉生再灵,毕竟是畜生,葛品扬心想:犬既现,人大概也已离此不远了,真想不到尸鹰竟是如此之笨,信任一条措犬,结果将正主放开,反倒跟来了这里。
绕道回到客栈,将原委告诉了赵冠,赵冠笑道:“那厮如果找来,解解寂寞亦佳事也!”
两小睽违已久,一旦重逢,倍觉亲切。
两人剪烛拥被,抵足畅叙别后,根本就没有将尸鹰可能会找上门来的事放在心上;可是说来也怪,一夜过去,居然太平无事。
翌日黎明,两小结帐出门,刚刚走到街上,即见到处议论纷纷,说昨夜何家词堂附近出了人命案。
葛品扬侧面一打听,所谓何家词堂,正是昨晚他摆脱那条猎犬的地方。
两人匆匆赶去一看,地上躺着两具死尸,一人一大,犬尸当然就是那条猎犬;人尸呢?
竟然是尸鹰卓白骨。
两小见情之下,不禁相顾愕然。
尸鹰卓白骨乃过去东北黑道上一代巨枭,一身成就,自不在话下,那么,尸鹰是死于何人之手呢?
三目狂叟?毫无可能!因为,三目狂叟根本就不是尸鹰的敌手。
赵冠透视着,就想过去查看一下尸鹰致死的原因,葛品扬见围观者甚众,伸手一拉,低低说道:“不必了,这事小弟不难猜想得到,一定是狂叟连夜与金陵方面取得联络,由金陵方面另派高手垦夜驰追至此,结果没有找到我们两个,却与尸鹰遇上,大概两下里一言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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