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品扬静卧着,一动不动,仍是原来的姿态。
小圣手不但急,而且有点慌了,狠命攻出几拳,一面闪退,一面叫道:“天啦,小葛,你,你是真的着了道儿么?唉唉,小葛,你好不中用,我还以为……唉唉……要早知道,我就拼命忍下去算啦!”
金陵分舵主冷冷喝道:“高、胡两位支舵主快拦住退路!”
三目狂叟经媚娘胡卿卿代为活开穴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直站在旁边有无地自容之感,现在听到上司下令,前恨勾起,巴不得拼命换个报复的机会,应一声“是”,领先朝通向前屋的屏风口抢去。
金陵分舵主这一喝,提示了狂史和媚娘,可也同时提醒了小圣手赵冠。
他想:是呀,我尽困在里面做什么?同归于尽有什么好处,里面腾不开手,早晚会落败成擒,何不出去再看机会?
念动身起,与三目狂叟同时抢达屏风口。
左掌一挥,大喝道:“要命的快滚!”
三目狂叟哪是他的对手,结果,狂叟前仇未了,新恨又增,肩胛一麻,踉踉跄跌出四五步。
小圣手身形不停,如箭射出。
金陵分舵主边追边喝道:“统统出来围缉!”
狂史站稳身形,忍羞负痛,应命外奔,媚娘胡卿卿及四名大汉身为金陵分舵属下,自是不敢稍违。
只有那个百花道人,正值在败输之余,听了下属这一喝,不禁分外刺耳,本来已朝外面跑出,牙一咬,竟又哼着倒走回来。
外面院子中,不知小圣手是不肯离去,抑或未能如愿脱身,呼叱杂作,显然又在院子中动上了手。
而这边屋子里面,却一下子静了下来。
两女昏迷如故,葛品扬昏迷如故。百花道人背着手满屋子乱走,最后目光落在葛品扬身上,忽然停下来恨声道:“这怎能怪咱家迷药不灵?那小贱人就是上了床行,一下床眼大无光,当面连人家没将茶吞下去都没有觉察,咱家在这边怎会知道?喽,你看,这家伙不是到现在还躺得好好的么?”
淫道自语着,已将身躯俯下,手指伸向葛品扬脸上,想将葛品扬眼皮挑开,看看中毒情况严重不严重,药力还能维持多久?
手指尚未伸至眼边,昏迷者的嘴巴突然一张,一道黄色水泉喷射而出。
淫道心知不妙,手都未及缩回,两眼一花,哑穴已给点中,双手同时被另外两只手像铁钳般紧紧扣住。
葛品扬上身一挺,低低笑道:“知道么?分别只在吐与不吐而已,都没有吞下,却是一样的。那小子沉不住气,且让他吃点苦头,小命大概还不至于丢掉。道长,知道你现在应该怎么做不?要不要先试着熬一熬?”
外面院中,小圣手已陷入千钧一发之境。
由金陵分舵主下令,狂叟与媚娘已先后加入战圈,成了三打一局面。一个金陵分舵主小圣手就已穷于应付,再加上身手亦不算太差的媚娘和狂叟,小圣手自然更是无法支撑了。
就是这时候,忽见百花道人自屋内飞步奔出,人未跨出门槛,已于屋内沉声向斗场中大喝道:“住手!”
金陵分舵主与狂叟媚娘回头一望,不禁齐齐收势定身。
攻击虽然停止,仍采三面包围之势将小圣手困在垓心,媚娘与狂叟尚不怎样,那位金陵分舵主可就透着不快了。
百花道人身形如箭,住手两字出口,人已到达金陵分舵主身边。
金陵分舵主冷冷地道:“百花香主……”
谁知一语未毕,百花道人突然扬手一掌,迅逾电光石火,金陵分舵主身子晃得一晃,随即闷哼栽倒。
身形定止,所谓“百花道人”者,仅仅一袭“道袍”而已。
赵冠大喜如狂,拍手笑叫道:“真精彩,小葛……”
狂叟和媚娘,见情魂飞天外,两人谁也来不及招呼谁,各取一方,腾身便向院墙上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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