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胡老四打了个呵欠,睁眼讶然道:“我……这是怎么了?”
弄月老人微微一笑道:“天气冷,容易打瞌睡,这是常有的事,刚才已有人拿去了空壶,并问你在不在这里,我们为了要让你多睡一会儿,只好说你为我们办事去了,现在你不妨由后门出去,再从前门绕回来,不管谁发你脾气,都忍着点就是。”
葛品扬掏出一块碎银接下去道:“这里是房钱,如有得多,不必找了,去准备两碗面食,咱们吃了还要赶路呢。”
胡老四感激不尽地接过银子走出房门,葛品扬向弄月老人点点头,老少俩稍稍拾缀了一下,估计着胡老四已经绕回客栈,便也向前面走来。
吃完东西,已是午后时分,老少俩大模大样地走出大华客栈,一路交谈着向镇西头缓缓走去,身后四五名四方教徒一丢眼色,分散开遥遥钉上,前面弄月老人故意大笑着说道:
“你老弟呀,真是多虑,这有什么关系呢?噢,你还不知道,丐帮哭、笑、无常等三怪乞已来到了镇巴,走,老朽为你介见介见去。哼哼,老实说,即使四方教今天不将你那位朋友带走,老朽也是要跟三位化子去他们总坛踩探踩探的,终南门下弟子是可以轻意掳得的么?嘿嘿!”
五名四方教徒一比手势,立有一人退出跟踪行列,返身如飞出镇而去,前面老少两人对身后种种浑似不察,并肩前行如故,不一会,来到后街那条巷子口,老少两人直向巷中走进,一入棺木店,店门立刻关上,接着,由店内传出一片呼酒拢席的笑语。余下四名四方教徒开始聚到一起。
其中一名教徒道:“现在怎办?”
另一名接口道:“刚才那两人,穿灰布长衣的穷秀士虽然陌生得很,但那位皂袍老者,显然就是终南上代掌门弄月老人白吟风。凭我们这几块料子,还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打发的,加上丐帮哭丐、笑丐和无常丐,均非易与之辈,目前当然只有等候小金刚报讯回来,再作定夺了。”
其余两人一致附和道:“如此最是妥当。”
四人商议至此,其中一人忽然轻轻一嘘,四条身形立即缩去一排破落的竹篱之后,一名衣着破烂的年轻叫化,怀抱一只大酒瓮,一路喊着冷,自竹篱外面向远处一家酒楼连跑带跳而去。
一个四方教徒轻声道:“这小子要不要派人钉上一钉?”
另外三人没有意见,于是,提议的教徒自告奋勇,皮帽子往下一拉,便向前面那名年轻叫化追了过去。
小叫化进了酒坊,半晌不见出来,藏身暗处的那名四方教徒心头一动,忖道:“不妙,说这小子有鬼,果然给料着了,这小子很可能来了个前门进,后门出,向什么地方求援兵去了。”
他心中起疑,仗着自己颇有两手,并不将一名年轻叫化放在心上,当下自暗处走出,快步向酒访大门中跑过去,进门后,酒香扑鼻,屋中静悄悄的,只有两名酒工红着两张醉脸躺在火炉旁边大打其鼾,而那名年轻叫化却早已不见了人影,他不禁皱眉喃喃道:“终于慢了一步。”
语音未竟,身后突然有人低声冷笑道:“一步也不慢,恰是时候!”
那四方教徒大吃一惊,正待转身却敌时,只觉腰间一麻,全身力道已失,同时一双有力的手掌搭上他的右肩,沉声说道:“好死不如恶活,乖乖地跟小爷去那边吧!”
葛品扬五指如钩,将那四方教徒连拖带拉地提到仓房旁,反手掩上仓门,手下微微加劲,冷冷地问道:“阁下对回话有没有兴趣?”
那四方教徒疼得脸色惨白如纸,额汗如豆,苦着脸连连点头。
于是,葛品扬手底略松,开始问道:“总坛在什么地方?”
“出镇向西,沿关帝庙后面的樵路入山,一直朝里面走,约莫顿饭光景便可抵达,所在并不怎么隐僻。”
“有无他路可通?”
“入山行至一处有白果树当道的地方,向右拐,有条羊肠小径可抵总坛后山,不过,这条路要远得多,平常少有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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