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仙子嘿嘿冷笑道:“我说如何?哼,忘了老身也是女人了吧?这一套呼剪索绳的狐媚手段用在蓝公烈面前还差不多。”
黑白两夫人哭声忽止,黑夫人道:“妹妹,我们上路吧。”
白夫人含泪颔首不语。
紧接着,两夫人盈盈起立,又朝云殿上福了一福,头一埋,双双向殿脚青石上奋身撞去
合殿齐齐一声惊“啊”,有一大半人情不自禁自座位中霍然站起。
就在这时候,两条身形分自两个不同的方向电射而至,空中一伸手,一个抄住白夫人,一个抄住黑夫人。
抄住黑夫人的是葛品畅,抄住白夫人的则是小圣手赵冠。
两小听到后来,已渐渐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因为冷面仙子口头不饶人,而黑白两夫人又都一个个外柔内刚,演变结果,不问可知,所以两人在不知不觉中步步前移,他们情急出手,终于及时挽救了两夫人两条性命。
小圣手赵冠大叫道:“两位夫人怎么这样傻?她只说‘你们先死了再说’,可没有肯定答应什么,两位夫人就此轻生岂不太冤枉?”
葛品扬接下去沉声说道:“人生在世,行事不外天理、国法、人情,两位师母在这方面已经完全做到了,天龙堡的事,除了恩师,尚有三徒一女出面承当。请两位师母顾全颜面,一切到此为止,先行回堡吧!”
两夫人但泣无言,葛品扬与赵冠分别扶着两夫人,向殿外走出。众人纷纷让道,连黄衣首鹰都似乎看呆了,这时竟然默立一旁,毫无出手相阻之意。四人走至大殿门口,黑夫人忽然挣脱葛品扬扶持,回过身来向云殿上含泪遥遥福身道:“奴家姐妹以待罪祈死之身,虽远在万里之外,娘娘何日令至,奴家姐妹无不随时凛遵……”
稍顿,恳切地又接下去道:“另有一事,伏维娘娘留意,奴家姐妹失陷巴岭四方教总坛石牢中时,于晕迷中似乎曾听得有人耳语及‘王屋五凤北方’等字眼,该教那位至今尚未露面的北方教主,很可能此刻正潜伏五凤帮中。这种猜测之词,本不应说出扰淆娘娘心神,但为了娘娘安危,也顾不得许多了。”
语毕又是一福,然后偕白夫人与两小出殿而去——
天色渐渐黑下来了,凤仪大殿中,成千宾客早已散尽,现在,整座大殿内,只有孤零零的剩下一个人。
此人便是冷面仙子!
她仍坐在云殿上,坐在那张太妃椅内,坐在孤独冷寂的黑暗之中。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吩咐的,她吩咐殿中不许掌灯,不许有人进来打扰,她说她需要静静地思索几个问题。
从午后到现在,整整三个多时辰过去,她究竟想了些什么?
有没有想透?除了她自己外,谁也不知道。
三个多时辰以来,她都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而今,她的身躯开始挪动了。
但见她上身微仰,缓缓伸出右足尖,轻轻踩向椅前横板下面的一排暗钮中的一个,足尖起落,一连三次。
口中同时在梦呓般的喃喃道:“是的,我该相信,黑丫头没有危言耸听的理由……虽然我实在想不出谁有这份胆子竟敢背叛于我……但是,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种心腹之患,万一属实,实在太可怕……所谓迅雷不及掩耳,先下手为强,我得马上查,我就不相信查他不出来……”
一条灰色身形,鬼键般地悄悄飞入大殿。
人至云殿中,低低问道:“太上何事相召?”
冷面仙子压低声音道:“去请两位护法来。”
灰色身形楞了楞道:“护法?两位太上护法不是奉了太上之命去了洛阳么?”
冷面仙子轻咳了一声道:“司徒求夫妇在不在?”
灰色身形“咦”了一声道:“娘娘,您今儿怎么啦?司徒求夫妇早在十天前就去了中条采药,临走还是娘娘亲自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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