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掌疾扬,八颗黑白棋子,犹如飞蝗,向欺步进逼的巴桑、巴戈激射而去。
巴桑和巴戈却依然怪笑如故,四臂齐张,乱划弧形,一翻一兜间,袖风刷刷,竟把八颗飞射如电的黑白旗子-一收入袖中。巴桑一伸大手,掌心中承着二颗棋子,一睁牛眼,呷呷而笑:“奶奶的,居然还是白货(银子)呢,又可去住上三夜……”他又猛然住口,吼道:
“佛爷有的是金子!去你的!”抖手一甩,四颗黑白棋子,比箭还疾,直射赵冠。赵冠原想借棋子一阻对方急势,以便换气,能伤人更好,不意一下子悉被对方收去,吓得连准备随后打出的棋子也不敢再白送了。四颗棋子破风作啸,劲力之强,竟比自己打出的还要迅疾,大吃一惊,连忙一棵手,嘿了一声道:“物归原主!小爷失陪了!”顺着棋子怒射之势,一招“九转还珠手”,劈空连抓,人也弹身而起,同时大喝道:“三手兄,快抹油!”妙手空空儿刚换过一口气,闻声回头便跑,叫道:“白老!走他娘……,,却被巴桑、巴戈如雷怒吼打断:“乖乖给佛爷躺下……”
双双飞身扑至。
喜地里,两个飞扑的巨大身形,突如火球般空中翻滚,轰然落地。
两个白衣老者“噶”了“声。
一声沙哑干笑,有人冷声发话道:“野和尚用功过度,老夫有大才小用之感!咳咳,看到老夫面子上,就此耽搁,另约时地再见一高下好了!”施施然,由暗影中走出一个阴沉着脸的灰髯老者,负手于背,怪轻松的样儿。
两个白衣老人双双飞身扑出一个喝道:“多管闲事的老狗!尝尝佛爷掌下味道再说!”
猛听无情翁失声道:“医圣毒王!二位尊者不可轻敌!”
两个白衣老者闻言一窒急势,略缓身形。
弄月老人和那两个黑衣老者这时突由无声到有声,一齐吐气如闷雷。同时也由不动而变成动如脱兔。弄月老人全身大震,翻身倒射,从身法的不灵活,可知已受内伤或真气损耗过度。
终于,他如断线风筝般,挟着昏迷中的葛品扬,坠落尘埃。
阴沉着脸的灰髯老者背手如故,往坠地即行闭目跃坐、面如白纸的弄月老人和仍昏迷着的葛品扬面前一站,仍然是那么毫无表情。那两个黑衣老人施展“魔眼迷心术”,把全身功力凝注双目,发出某种无形的威力,只要被其目光摄住,就心神恍忽,意志动摇,进而陷半昏迷状态,束手待缚,举手之劳,即可杀毙。这种邪门功夫,如练到最高火候,更能追魂夺魄,与其双目微触,其气即散,失去反抗之力。弄月老人曾听说过西域巫术中所谓“火火不焚”、“入水不溺”、“步行刀剑不伤”、“吞刀吐火”、“降头咒”、“天眼术”等等奇异诡秘的功夫,能以精神力使人在措手不及之下受其所制,所以他立时警觉。不过,他却有点不肯信邪,猛提先天太极真气,护住门户,潜运行功,守住心神,以终南不传绝学百忍神功中的静以制动心法抵抗。谁知邪功果有不可轻悔之处,抗拒之下,竟感十分吃力,加之对方有二人,必须分神兼顾,顾此失彼,心力难以专注。时间一久,,对方功力越凝越炽,弄月老人顿时更形紧张,功力加速损耗,一而衰,再衰而竭,终于再难支持下去。至此,他再也顾不得面子,遵忙猛闭双目,自断无形接触的真气,撤身后退。
尚幸那两个黑衣老人功力尚未精纯,只能发挥这种邪功的六成威力,且在他“静”字最高心法抵抗之下,也已功力大耗,成了强弩之末,否则,只怕还很难如愿。那两个白衣老人则因震于医圣毒王之名,心有顾忌,全神贯注前方,未及对他加以截击。
等到发觉,才双双疾欺过来。
刚要出手,无情翁却忽又叫了一声:“且慢!”飘落司徒求面前,向司徒求一拱手道:
“听说阁下已加盟四方教受任北方教主,为何却要管终南白老儿的闲事?”显然这老怪物并没有看出眼前乃是正牌医圣毒工司徒求易容化装成冒牌“医圣毒王”司马浮的形貌出现,也根本不知道司徒求师徒三人间那段惨事,而与一般人一样地,把司马浮误当作医圣毒王。他老谋深算,久知医圣毒工医术通神,能起死回生,兼且用毒奇绝,乃不可多得之好帮手,竟想趁机拉拢,引为己用。如若成功,便可免双方反脸成仇,招来毒技之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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