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哼、惨嗥,不绝于耳。
葛品扬再不迟疑,长吸一口气,轻咳一声,突然惶声呼道:“喂!喂!你们住手!
住手!”
一面“抖抖合合”地现身出去。
丐帮弟子听出是葛品扬的声音,都暂时向四面一撤。
她们也停了手,掠理发丝,娇喘着。
一看到葛品扬,那个最小的雅真首先尖叫起来:“呀,是老夫子!”
雅凡“噢”了一声,叫道:“老夫子快退开,这些叫化子凶得很!”
葛品扬停步三丈外,向满脸惊讶激愤的丐帮众弟子扫视一眼,躬腰捶着背,一连咳了几声,好像急岔了气,老痰上升,挣直了脖子叫道:“不成话,不成话!姑娘家怎么可以这样泼悍?”
又连咳了两声道:“洛阳自古以来,只有‘文风鼎盛’,没听说过‘武风鼎盛’,何况你们又不是两国交兵,完全是市井无赖逞勇斗狠,老夫,咳咳,老夫实在心有戚戚焉!”
不等别人开口,又横扫丐帮众弟子一眼,喝道:“不学好人,专门好斗成性,真是孺子不可教,夏虫不可语冰,还不快走?要老夫杖股乎?”
那班丐帮弟子虽然都被弄得满头玄雾,到底都是机灵鬼,察言观色,方知葛品扬是在“捣鬼”,必有用意,只好勉强向后缓缓后退,因为怕四女趁机突袭,神情间更显得紧张,每对眼睛,都瞪视着四女,大有“与汝皆亡”之势。
雅凡等四女面面相觑了一会。
雅真“噢”了一声,刚要说话,雅凡已自脆声道:“老夫子,你老人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老且在一边等着,待咱们姐妹惩治了这些叫化子,再向你老解释。”
葛品扬作出十分愤怒的样子,喝道:“胡说,老夫走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什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们比老夫更懂?”
雅凡着急道:“不是这个意思……”
葛品扬咳了一声紧逼道:“难道人家(指丐帮)会得罪姑娘们?”
雅凡颔首道:“正是这些化子无礼,恃强阻路。”
丐帮弟子一片大哗,有的愤怒地舞动双臂。
葛品扬有力地一挥手,如刀切下,道:“有这种事?气煞老夫!姑娘们不必与他们计较,老夫立即报官处理!”
一面乱捋稀髯,现出怒气冲天的神态。
他的用意当然是想以“故作糊涂”“胡扯歪缠”的办法扣住对方,能善了固好,不能善了,也可拖延时间,以便无常丐有所准备,决定应变之策。
雅凡刚一怔,雅真忽然叫道:“老伯伯,你不知道这些要饭的可有多坏呢,我们是要……”
葛品扬哦了一声道:“你们要做什么?姑娘家,三更半夜,应自检点,老夫因弈棋过时,正好路过此地,老夫带你们回去!”
葛品扬深知这些域外丫头涉世未深,再聪明一时也决不会对他发生怀疑,只要自己应付得当,不让她们拉下脸来,就可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听了他那几句好像充满慈爱的训斥之言,雅真果然当时愣住。
雅心和雅梦同时望向雅凡。
雅凡紧撇了一下嘴唇,声音约略提高,微愠道:“老夫子,希望您老别管我们的事。须知‘兵凶战危’,这些化子只怕放不过您!”
葛品场一捋稀髯,对丐帮弟子喝道:“你们走开,岂有此理!”
又向雅凡老气横秋地道:“姑娘,这岂是敬老之道?咳咳,也难怪你们不知中原礼教!
姑娘家,千金之体,何等尊贵,却与叫化子动手动脚,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咳咳!”
一面连吹胡子,加重了“气煞老夫”的神气。
雅凡无奈,刚叫了一声:“老夫子,我们是来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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