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是娇喘不定,可见消耗真力甚巨。
葛品扬心头一松,忖道:以魔母之自大,眼前一劫或可解除。师母为何要约对方径往凤仪峰根本重地呢?了断?了断什么?
他仍不十分清楚师母与对方结仇的内幕真相。
忽听胖魔哑声叫道:“老婆子,昔年之事,主谋者另有其人,咱和老二,只是因势成事,你是非不明,别以为咱们是好欺的。”
九子魔母面纱轻动,突然厉笑,使人胆栗。
只听她一字一句,如冰滴石,道:“哼!‘主谋者另有其人’?你说是谁?还不是那冷家贱婢!谁说老身‘是非不明’?老身倘若是非不明,也不会容忍到现在了!再敢出言冒犯,老身必先惩无礼之罪。”
一挥手,对二妇喝道:“你们恁地没用,限二十招内分出高下!”
又一指胖瘦双魔,冷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怎竟示怯抵赖?冷家贱婢既抗命不到洛阳来自行投到,老身自当直捣王屋,把她砸烂!你二人速即自行留下一点东西走路,或者联手接老身一招免死!如何?快说!”
当今之世,恐怕也只有这位九子魔母敢对天山胖瘦双魔如此咄咄逼人,大言炎炎。
“一招”!这未免大欺人了!
合胖瘦双魔之力,接不下人家一招?这话说来谁能相信?
但听魔母口气,不“留下一点东西”,才接她一招,分明有不吃敬酒吃罚酒的意味,那么不言可知,这一招加之于双魔的必比“自行留下一点东西”更加难受。
魔母若无十分自信,绝对不敢如此托大,自毁威名。
因此在场众人,包括五凤、四鹰在内,一时都好奇地望向胖瘦双魔,要看看他们如何答话?
瘦魔脸沉如冰,冷笑道:“老婆子,你要咱们留下什么?”
这一问,很突兀,显然有意调侃。
九子魔母哼了一声道:“随便,只要老身认为‘可以’的就行!”
瘦魔突然狂笑起来,转向胖魔道:“老大,看来非认真露几手不可,人家太把咱们瞧扁了!”
胖魔本来蹙眉考虑,闻言哑声一笑,目注九子魔母道:“老婆子恁地说,咱们兄弟只有从命,接你十招再说。”
众人听了这话,都有点迷惑。
只有葛品扬体会得出,胖魔这么说乃是欲取姑与,有意把人家“一招”,轻描淡写地说成“十招”,目的在扣住对方,不让对方临时反悔。
敢情,在胖魔估计,合兄弟二人之力,接对方一招,决无问题。
只听九子魔母冷哼一声道:“好!算你们有种!就只一招,半招不多,小心接着了!”
仅限“一招”,还要郑重地招呼别人“小心”,盛气委实凌人。
大家一致屏息注目。
葛品扬迅忖道:不论这魔婆怎么厉害,这回只怕也难以如愿!以天山双魔之身手,与自己师父同辈份,天风老人尚且吃瘪在二魔联手之下,断无一招也接不下之理。
胖瘦双魔功力都已到了意随念动、收发自如、六合归一的最高境界。
即使闪电奇袭,他们也能应变于一瞬,然而此刻,惊于对方毒辣,四道目光却紧盯住对方,一瞬不瞬。
九子魔母却仍是颤巍巍地坐在安灵碑上,一无出手的迹象。
突然间,她身上的黑衫涨如满帆,无风自鼓,满头白发也随之飞舞起伏,有如惊涛骇浪。
这是内家罡气运足的表征。
葛品扬的心房开始抽紧,收缩。
胖瘦双魔的阴沉神色骤转狞厉,说多难看就多难看。他二人的衣衫也起了波动,咧咧作响。显然功行甚急,四臂在袖中不住颤动。
九子魔母缓缓举起双手,袖口垂落,露出惨白如枯骨般的双掌、鸟爪般的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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