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继烈促声道:“老丈错了,我姓唐,老丈怎么会弄错?”
老人哼道:“你明明像一个人,唔,是了,完全像我老人家的一个师侄辈,却是大大有名的天龙堡主蓝公烈!”
“蓝公烈!”唐继烈叫道:“老丈,你说的蓝公烈,听我姥姥说过,说是我”
老人咳了一声,长长地“哦”着道:“你小子一定是蓝公烈的儿子。你娘可是你姥姥的女儿?”
唐继烈身形连震,大声道:“不错!姥姥说蓝公烈气死了我娘,我正要找他算帐去!”
老人喝道:“什么话?儿子不认爹,还要找老子算帐,天下岂有此理?化外生的畜生,实在可恶,滚!”
唐继烈铁青了脸,栗声道:“老丈,难道我娘该死?”
老人哼了一声道:“害死你小子的娘的,乃是以前那个什么拉的蕃和尚,因为那蕃和尚最好色,当年想动你娘的脑筋,不你娘却爱上了你爹蓝公烈。你小子,还不快找你爹去?他也在王屋山。”
唐继烈双目喷火,大吼一声:“我要把那野和尚碎尸万段,老丈,我走了!”飞身上马,猛抽几鞭,纵骑疾驰。
雅文、雅素二女同鞍,也急急放辔。
老人喝道:“小子,王屋在正北方,知道嘛?”
唐继烈叫了一声:“知道了!”马已驰出十多丈,泼喇喇直驰北方。
蹄尘影里,老人摇摇头道:“狗咬狗,很不错。我老人家也可省点老力气,看热闹去。”——
一轮如血红日,奄奄地向西山坠落。
火红的晚霞,像洒了半天的鲜血。
王屋凤仪殿前,身为令凤的黄衣首婢正在凝声发号传令。
她指挥若定,虽然简单的几句话,每一个字却都充满了使人振奋的力量。
众鹰立以最迅速行动,悄无声息地各奔岗位。
除了五凤已各有任务分头布置外,黄鹰冷必威也早被差遣下山,在秘密地方监视来敌,等于把守进入凤仪峰的大门将军。
青鹰冷必武以下,则奉命巡察四方关卡,指挥所属鹰土随号令进退。
至于红鹰原来所属的红衣鹰土,因红鹰等于“出缺”,而自认是红鹰的葛品扬又消息沓然,临时由冷心韵下令暂由令凤负责指挥调度。
传过太上帮主号令的黄衣首婢,仁立在凤仪殿前,临风凝眸,仰望云际,似在思索也似有所感。
凤仪殿前一片空荡荡,除她之外,不见人影,显得反常的静寂。
越是这样,越是使人感到无形的杀气旋回,透着使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晚霞的余晖,映照得峰头配红,林木染脂。
她那如花娇靥上,笼上一层血影桃晕。“她静静地位立着,好像在欣赏黄昏景色,又似晚霞、群峰、林木、山石都在欣赏着她。
她刚才发令时是那么平静,那么严肃。
随着夜神的脚步,渐渐低垂的夜色,她的神色也在变化。
由酡红而苍白,由苍白而阴暗。
黛眉由微蹩而生皱,目光由明亮有力而渐失光采,终于,如雾般的朦胧。
她的明眸中已闪耀着泪光。
她为谁而愁?又为谁欲泪?
她是坚强的,像屹立风雪中的梅花,经得起考验。
她是娴静的,像幽谷中的兰花。
她是聪慧的,像含苞的丁香。
可是,她的苦心是苦的,像清润的莲心。
她的处境是困逆难言的,如多刺的玫瑰。
她在想,想得太多了,她有难解的郁结,不可告人的心事。
一腔幽怨,满腹心酸,无人可诉。
葛品扬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更使她于旧忧中又增一份新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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