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目一转,迅扫天山双魔和昏迷如死的雅凡等四女一眼,神色一紧,沉声道:“贵手下行走不便。古人有言:“敌对之间,不及失力’,不论如何,本帮不会伤及无辜,尽可一旁歇驾。”
她一挥手:“小心接待。”
两个黄衣少女应声而出。自黄衣首婢升为令凤后,黄凤另选二婢,即是现在的“大妹”、“二妹”了。她俩与“三妹”、“四妹”一起,意欲上前接下雅凡等四女。
九子魔母想不到对方会如此不亢不卑,礼周意诚,面对自己,毫无“危疑震撼”之色,不愧为一帮之主。
由此推测,冷心韵当然更是莫测高深,对今夜之约,必有十分充分准备,不禁更感嘀咕。
气者,勇之本也,临敌气盛则勇,气弱则惧。
九子魔母既有重重顾虑,盛气已大挫,神色也和缓下来。
但真个由对方把雅凡等四女接去么?这也是难堪之事,一挥手,冷声道:“不必,老婆子此来索仇,不是作客,叫冷心韵出来见我。”
大妹等止步不动。
黄凤凝声道:“本帮太上有恙在身,未克亲迎,敬请移驾,太上自会扶病接待。”
人已侧身肃客。
九子魔母哼了一声:“也好。”
刚移步,一位鹰士飞驰而来,大呼:“报告。”
黄凤沉声道:“好没礼貌,何事?”
鹰士大声道:“域外呼拉法王将到,指名请太上帮生出迎。”
黄凤沉声道:“知道了,可以回覆:太上有客,在凤仪殿恭候法驾好了。”
鹰士应声回身。
魔母突然哼了一声:“站住!”
鹰士讶然回顾,屹立不动。
魔母寒声道:“告诉呼拉蕃秃,老身在此,叫他明天再来,老身不喜欢别人干扰!”
那鹰士略一迟疑,激声道:“蕃和尚曾说是同你一伙的,他们是为你助拳而来……”
魔母目射冷芒,大喝:“胡说,老身见时要别人助过拳来!快去告诉老蕃秃,老身与他河水不犯井水,叫他自重些。”
那鹰士悚然应了一声,刚掉头弹身。
孤崖上又一声大喝:“站住!”
那鹰士疾收身形,沉声道:“古老有何吩咐!”
发话的是龙门棋士,他大刺刺地道:“你去告诉呼拉野和尚,他要拍马屁,人家不领情。叫他识相些,夹着尾巴滚回去!老夫在此,何况还有比老夫更高明十倍的大老在此,如他不识相,就只好请他爬回去了!”
他一侧头,向目注棋枰、喷着烟雾的老头笑道:“牯老,你说是不?”
老头头也不回,眉毛也不动,手托几颗白棋,摇得格格响地哼道:“多此一问,下棋要紧。不论什么事,这局分了胜败再说。老夫一向是一局未完,天倒不管。咳咳,可以告诉什么拉的和尚一句,如他有雅人资格,欢迎他来杀三盘,老夫在此候着。”
那鹰士嘘了一口气。
龙门棋士一面回座,一面挥手吆喝:“听到没有?快去!”
那鹰士应声飞驰而去。
龙门棋士手拈黑子,哼道:“牯老,为什么有人放着送上门的大帮手不要?等于放着‘眼’不求个‘活’,成了死棋子。”
老头“嗯”了一声:“善弈者,置之死地而后生,弃子求胜,也可以说:“我不要帮手,你也不能要帮手’,亦做‘奇’之意也。”
九子魔母为之气结,白发直立,戟指崖顶叫道:“牯老鬼,我本想和冷氏了结小女之仇后再找你算旧账,你装什么神?做什么鬼?以为我怕了你?来,我们就先结算一下也好!”
老头纹风未动。
龙门棋士“呀”了一声:“老夫还以为哪个恁大喉咙?原来是你这老婆子呀,幸会,幸会,牯老,人家要同你老杀一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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