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品扬这样想,也仅限于想想而已。
他知道,假如五凤帮有问题,这个问题将大得相当怕人!关于这种牵涉到整个武林今后劫运的大问题,想象,是不能解决什么的。要求得真正答案,唯有对五凤帮成立后的一切作为加以密切注意和严格监视。
担负这份任务的人,必须要有绝世武功,要有超人智慧,要有舍生取义的大无畏精神。
葛品扬想至此处,不禁黯然一叹,暗忖道:我葛品扬倘不能顺利恢复武功,纵有满腔抱负,也无能为力啊!
十妹一“咦”诧异道:“夫子做甚叹气?”
葛品扬微凛,忙又故意叹了一口气道:“老啦,孩子,眼看人家一个个气势飞扬,老朽坐着还觉头晕目眩,怎能不感慨系之啊?”
十妹道:“扶您下去躺躺好么?”
葛品扬摇摇头道:“不,年纪大了都是如此,这等壮观的场面一生难遇到几次,再看一会也好。”
十妹又道:“婢子为您推拿两下如何?”
说着,纤手已然伸出,在葛品扬腰背间轻轻揉摩起来。
这位十妹年事虽轻,身手却已不俗,柔荑所至,热流随之运转。葛品扬所说的“头晕目眩”虽属遁词,但这种内家真气的推拿,无论施之何人,都是有着非常舒适之感的。
葛品扬目下的身份是“杨老夫子”,是帮中清高的西席,他外在的年纪,足当这名婢女的五倍而有零,在这情形下他无法峻拒。
终于,葛品扬在不安中想出一个借口,道:“唔,好得多了,不过这一来,老朽可没法看外面啦。”
十妹一笑缩手,九妹忽然低声道:“瞧,十妹,此刻进来的老人好怪!他瞪着眼,是看到了我们了么?”
葛品扬凝目望去,大殿进门处,此刻正站立着一名皂袍老人。
这位皂袍老人看上去年约七旬上下,身躯修伟,双目灼灼如电,狮鼻浓眉,神态虽然威严,面目却陌生之至。
皂袍老人抬着头,目光向殿顶瞪视,微现愕色,半晌,头始一低,随着两名劲装知客汉子往东边偏殿走去。
葛品扬也有点奇怪,心想:此老何事错愕呢?后壁上这些眼孔狭仄而向下倾斜,神仙也无法识破的呀!
十妹忽然低笑道:“九妹,小妹明白了,你信不信?”
九妹轻轻一哦道:“你倒说说看。”
十妹秋波一瞟葛品扬,笑道:“这也看不出?这人是惊讶于壁前咱们夫子自成一家的笔墨呀!”
九妹连连点头道:“果然有理。”
葛品扬淡笑不语,心下却在迅忖着:当今两道高手,没有见过也听说过,此老一身修为似远在五派掌门人之上,我怎么又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就在这时候,前面殿中忽然飘来一阵清脆的细语道:“九妹,十妹,两位太上护法来了没有?”
九妹十妹脸色一整,同时俯身向前低答道:“还没有。”
葛品扬脸偏向十妹,以眼光询问:“谁在说话?”
十妹下颔微微向前一送,同时悄悄竖起一根拇指,简明地表示出:说话的是五凤中的首凤。
这时,前殿细语又起:“九妹到前面去查查刚才那名皂袍老人的来历,查明立即具报!”
葛品扬暗讶道:什么?连主人也不认识此老。
九妹低应一声“遵命”,娇躯悄没声息地飘然离座而起,落身椅后五尺处。不知她使的什么法术,平滑的楼板,竟随身冉冉陷落,露出三尺方圆的一个洞孔,陷落处降而复升,九妹人已不见。
葛品扬脱口道:“密道?”
十妹轻声道:“这座五凤宫,处处皆有机关消息,单是进出门户就有四五处之多,不然咱们姑娘刚才怎会询及护法来了没有?”
细乐声止,云板缓敲,午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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