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飞身出殿,正好碰着魔母追到。
连声惨呼之下,又先后倒下六个!余者心胆皆裂,没命逃窜。
一下子,如风卷残云。魔母还要追杀,倏地,一声牛吼,“哞、哞”然,震耳欲聋,四山回应,魔母闻声,如梦初觉,收住身形。
龙门棋士张大了口,呆住了。
只听一声:“老婆子,你醒了没有?明白了吗?”
一条人影,出现在山径上,施施然走来,却是快得不可形容,每跨一步,就是几丈远。
龙门棋士脱口大叫:“牯老!”
飞身下了孤崖。
魔母定定神,死瞪着两个相貌、衣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老头,戟指喝道:“老鬼你弄什么玄虚?”
龙门棋士手忙脚乱地在头面上一阵乱抓乱扯,抓下了大把大把的面糊,差不多现出他的本来面目。
原来如此,为了化装得像,竟以面糊糊成一个大脑袋。
牯老一伸旱烟管,敲在龙门棋士老头上,骂道:“好大胆子,竟敢冒充我老人家!”又叹了一口气:“可惜,糟蹋了几斤面粉。”
龙门棋士黯然道:“你老人家为何不早来一步?几乎一败涂地……?”
牯老瞪眼道:“说得好轻松,为了呼拉蕃秃,我老人家无法分身,结果,还是被他溜了,我老人家正心烦。”
四海神乞乐十方惨笑而下:“乐花子自愧无能,折了两个兄弟,能免去一场大劫,两位老弟也算死得其所了。”牯老看了横尸在孤崖之下的两个丐帮分舵主一眼,一闭老眼道:
“百密一疏,迟了一步,老夫只有道一声歉。”
神乞低首道:“不敢当!”
魔母叱道:“老鬼,你自说自话,老身要讨个明白!”
牯老咳了一声,自己敲敲背,道:“你这老糊涂,你的女儿被呼拉蕃僧派人暗算,却迁怒冷氏,说来,皆由你老悖……”向四面一指,喝道:“你看,死了这多人,弄得乱七八糟,都是你一手造成,一点也不自愧?真是人老脸厚!”
魔母老脸一沉,全身抖颤,叫道:“老鬼,你有什么证据?”
牯老缓缓道:“证据?有的是,但必须等老夫出关一行,只不知,到时候你的这张老脸要往何处放?”
魔母默然。
黄凤盈盈上前,向牯老拜下,道:“您老援手之德,谨代全帮一拜致谢。”
牯老点头道:“好了!不怪老夫来迟一步就好。你身为一帮之主,快料理善后吧!”
黄凤起立,颊有泪痕,躬身退下。
魔母飘身上了孤崖。
天龙老人微启双目,面色发白,好像又老了十年。
唐继烈呼吸急促,只是面色渐红,似在半昏迷状态中。
魔母一声长叹:“贤婿,生受你了!阿烈总算经老身一手养大,也有吾女一半的骨血,就此交付你了!”说着,伸出干瘪的老手,摸着唐继烈的头,老眼一闭,摘下老泪。
天龙老人霍地起立,向魔母躬身一拜,低声道:“岳母!往事痛心,小婿无话可说!只有追证惩凶以慰泉下幽魂!”
魔母抖颤着双手,扶起蓝公烈,叫了一声:“贤婿……”语不能竟,只有老泪涔涔而下。
一代女魔,这时,竟软弱如一风烛残年的老祖母。
那两个中年妇人忙上前左右搀扶着。
黄凤已命全帮鹰士葬死扶伤,料理一切,请大家入后院休歇。
牯老摇头一叹:“我老人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掉眼泪。咳咳,弈可忘忧,酒可消愁,给我老人家准备吧!”
小圣手赵冠叫了一声:“品扬呢?怎么不见了?”
牯老徐徐道:“小鬼,陪我老人家杀一盘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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