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时,头也不回地哼道:“下半世能好好做人,也不算太笨,也不算太迟!”
是对谁说的?
淫魔一楞,肿泡眼张得大大的。
闭月姬垂下了头。
葛品扬当然明白,眼见牯老已大步走出,就也未多停留,当然没看到闭月姬扑入淫魔怀中哭了。同样,也未看到淫魔呆呆地,喃喃地自语:“是老夫自己该杀嘛?你……你这……
呵呵……”
葛品扬出得店门,迎着风,嘘了一口气,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并不是对淫魔有所好感,而为淫魔庆幸,也为闭月姬有所庆幸!
只是由于三姬是由他安排去呼拉法王处卧底,道义上的担子,有无形的压力,经此一来,他感到走路也轻快多了。
不过,他仍对羞花姬与沉鱼落雁姬的安危,感到沉重的负担。
他在仔细捉摸牯老查问闭月姬的用意。
他也回到客栈,仍在忖度闭月姬所说羞花姬有意发话的涵意。
可惜,想不透有何玄妙,好像一朵花,在月色朦胧下弄着影子,很难捕捉到花影的真正轮廓。
却听牯老在向龙门棋士说道:“我老人家断定呼拉贼秃一时不会径回老巢,果然不错,也证实了他可能的去向……”
什么话?真是没头脑。
葛品扬几乎冲口而出,说:“呼拉不回老巢,却到何处去了?他为什么不回老巢?”
只听龙门棋士笑道:“您老高见。我也在想,如果他要回额布尔寺,不会由此经过,一定会治大河(黄河)或抄陇、甘古道的。”
葛品扬有点明白了,因为,额布尔寺是在青海,接近皋兰,只有斜出陇西,或过六盘山,不会冒险穿过密过王屋的潼关。
那末,呼拉为何会走这条路?
难道也是虚虚实实的运用?
又听牯老哼了一声:“所料不错,这回可不会让他再溜了,我老人家给他一个瓮中捉鳖,这贼秃可以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龙门棋士道:“愿闻您老明教!”
牯老道:“你可知道有个‘五佛寺’的地方?”
龙门棋士“噢”了一声:“不知!”
牯老道:“就是呼拉贼秃的一处秘密别院!”
“别院?”龙门棋士一怔道:“这番和尚还有这多讲究?”
牯老笑道:“这叫做‘狡免三窟’。凡是大奸,一定多疑,我老人家昔年听人说起这贼秃除了在额布尔寺作威作福外,还另有两处什么行宫。由这里到五佛寺最近,这贼秃十九是做贼心虚,防备到老夫穷追不舍,也可能是躲避白发老婆子的追踪,额布尔寺目标太大,又因他此次入寇中原,弄得灰头上脸因此才想先避避风头再说。”
龙门棋士嘘了一口气道:“听说额布尔寺高手云集,喇嘛有三千之众。他为何明知大敌紧蹑,却舍去大有依仗的根本重地?”
牯老截口道:“这就是他自作聪明的地方。他除了对老夫忌惮外,别人都不在他眼里。
他以为老夫及白发老婆子一定直扑额布尔寺,他不在,等于白跑一趟,最多不过伤折一些手下,他却可以静观我们动静而从容进退。”
龙门棋士大悟道:“贼秃果然老奸巨猾!我倒没有想到他有这种打算!”
葛品扬忍不住插口道:“五佛寺在哪里?”
牯老取下烟杆,装着烟丝,道:“你小子憋不住了?”
葛品扬只好笑笑。
牯老道:“在乌鞘岭过来这一边,长城的外面。”
葛品扬道:“那还很远呀。”
牯老喷了一口烟道:“小子,你急个什么?”
猛听赵冠在房外促声叫道:“来了,来了!”话声中,人已匆匆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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