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胡二人齐齐叫道:“龙门棋士?”
原来葛品扬手掌托着的,正是黑白两枚象牙棋子。
与此同时,远处湖面上,一青一蓝两条身形凌波飞渡而来。
葛品扬目光一注,咦道:“又是他们两个这二人一身功夫好俊。”
陈胡二人循声回头,青衫青年和蓝衫青年已来至三丈以内。葛品扬从容收起两枚棋子,向陈胡二人传音吩咐道:“由小弟应付他们。”
他容得来人定下身形,抢出一步摊手苦笑道:“两位来何迟迟?他们几个都走啦!”
蓝衫青年气咻咻地跳脚道:“都是四弟、五弟误事,害得我们苦等。”
青衫青年摆手道:“算了,算了,人跑了急有什么用?只要有此线索,追回也不过是迟早而已。”
青衫青年口中说着,两眼不住在葛品扬身上打量,心下暗忖:这人被一掌打落湖中,不但不死不受伤,反比先前出落得更见精神,岂非怪事?
两青年身手虽在伯仲之间,但是,葛品扬早就看出,蓝衫青年是个直肠子,不怎么样;青衫青年沉稳机警,周旋间,可不能不加小心。这时他虽知青衫青年已对他起疑,一时也不急于掩饰,当下故意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那老家伙原来就是什么天风老人……”
蓝衫青年一愕道:“谁你说?”
葛品扬点一点头道:“两位且过来这边看看。”说着,手向远处五株断柏一指,偏身踏出一步,装出引颈姿态,青衫青年和蓝衫青年迫不及待,抢先向断柏奔去。
葛品扬则又故作突然想及什么似的,留步转向陈胡二人,一面使眼色,一面以一种主人对下人的语气大声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去,告诉老爷,就说这一带的地租已经收清,长安店账年底我再带你们两个去收,不然你们先去长安等也一样。”
陈胡二人会意,他们知道这位天龙门下武功已复,再陪下去反成累赘,葛品扬这样说,无异在向二人订定后会之期,于是,二人同时投出恋恋不舍的一瞥,低头恭诺着反身而去。
葛品扬匆匆赶至两青年身边,一路大声问道:“两位看清了吗?”
两青年不答,却双双注视着陈胡二人在月色下渐渐远去的矫捷身影,似乎有所讶疑。葛品扬故意赧然一笑道:“不瞒两位说,小弟家中薄有一点产业。”
两青年同时哦道:“他们是护院武师?”
葛品扬点头一叹道:“是的,平时我还以为他两个有多了不起,今天酒楼上,唉唉,想不到他们几乎自身难保……”
二人注目又问道:“兄台也是会家子了?”
葛品扬向陈胡二人背影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摊手苦笑道:“师父不过如此,说会家子岂不贻笑大方么?”
至此,两青年完全为之释然。葛品扬朝五株断柏一指,存心消除二人最后一层疑云,道:“那时,小弟躲在树后,老家伙以一阵怪风将这五株柏树刮倒,只听其中那个眉心有痣的老者尖叫道:“天风老人!天风老人!’天风老人是谁啊?”
蓝衫青年脸色变了变,没有开口,青衫青年缓缓说道:“巫山一名武林前辈,兄台非我辈武林之中人,自然是不会清楚的了。”
蓝衫青年忽向葛品扬问道:“兄台如何称呼?””
葛品扬由于这两个人的个性和仪表,不期然念及堡中常平、霍玄两位师兄,正好又想及与“思”同音的“师”字,乃拱手道:“小弟姓师,草字玄平,两位兄台呢?”蓝衫青年道:“在下冷必光,这是我们二哥冷必武。”
葛品扬心想:冷必武?冷必光?他刚才又说什么四弟、五弟,敢情他们是同胞兄弟?
他心底迅忖着,口中同时答道:“嗅,两位冷兄,幸会,幸会。”
蓝衫青年又道:“兄台对武功一道有更上一层楼之意否?”
葛品扬作惊喜状,打躬道:“固所愿也!”心想:正想了解你们身份,你既提出来,我又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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