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瘦双魔似乎早就在那里了,只因进来时,他太紧张,没有注意。这又是一个使人忧心的问题;去巫山访天风老人,以及现在,他都是用的真面目,双魔不会是健忘的人,万一给双魔认出了他,这还得了?
他心跳着,连忙转脸低头,一个不留神,几乎撞到走在最后的红衣五鹰身上,红衣五鹰侧脸笑问着道:“怎么了?兄弟!”
葛品扬不敢出声,只红着脸笑了一下,没有开口。他发觉五鹰语音低哑,心底却止不住暗诧道:怎么回事,这厮连嗓子都给吓哑了么?
返回王屋,已是黄昏时分。
抵达凤仪峰下,葛品扬正一心一意在盘算着,今后应如何应付新的环境,以及如何才能避免与胖瘦两魔朝相之际,忽听红衣冷必照于身后哑声高喊道:“等一等,玄平兄!”
葛品扬停步转身笑问道:“五香主有何吩咐?”
红衣冷必照用手一指道:“走,咱们绕到峰后看枫叶去。”
这时,黄、青、紫三鹰已升向峰腰,紫衣冷必辉稍稍落后,闻声之下,掉过头来讶然说道:“看枫叶?”
红衣冷必照轻哼一声道:“怎么样?不可以吗?”
紫衣冷必辉张目诧异道:“王屋有枫树?”
红衣冷必照一楞,忽然带着怒意瞪眼道:“没有也得看,总而言之,你管不着!”
紫衣冷必辉先是一怔,接着眼皮眨动,好似突有所悟般地,笑了笑扮了个鬼脸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知道啦!”
红衣冷必照冷笑道:“你知道什么?”
紫衣冷必辉又扮了个怪脸,压低声音笑道:“师老弟被派在紫凤座下习艺,你,嘻嘻,为渡‘陈仓’,当然得先修修‘栈道’了。”
葛品扬闻言略加回味,讶然暗忖道:难道五凤五鹰之间,竟也敢搞那些缠夹不清的男女关系不成吗?
红衣冷必照心思给点破,反而不怒了,当下为了饰羞,故意两眼一翻,佯嗔着戟指低叱道:“再说下去看看!”
紫衣冷必辉右眼一闭,笑道:“少这么凶好不好?唉唉,真是过河拆桥,才找到一条新路,就将旧思公忘得干干净净了,多没意思。”
葛品扬又明白一层:紫凤红鹰间,原来是紫衣冷必辉牵的线。
红衣冷必照向葛品扬一挥手道:“别理他,咱们走。”
紫衣冷必辉嘻嘻一笑,说道:“我警告你,必照,你自己的事没人管你,这位玄平老弟刚入门,前途无限,你那几手‘绝招’最好自己留着,少给别人‘染色’,别说太上帮主,就是给必威大哥知道,也够你受的。”
红衣冷必照理也不理,拉起葛品扬便跑;葛品扬无法拒绝,只有任他拖着走,心底却不禁又暗暗寻思道:如果这厮真的为了这事有所请托,岂不令人啼笑皆非?
两人沿峰脚奔行,纵过一条山涧,进入一座杂木林。葛品扬见林中尚还干净,便驻足说道:“五香主,就在这儿坐坐如何?”
红衣冷必照摇摇头,穿林而过,葛品扬无奈,只好跟着再走。
这时,夕阳已下,西边的天际,一片鲜艳的彩霞。如果真有枫叶可看时,此情此景,倒还的确不错。
可是葛品扬纵目四顾,所经之处,林木萧萧,已经愈走愈荒凉,而走在前面的红衣冷必照仍无止步之意,心下不禁起疑,暗忖道:难道这厮已查出我是扯谎,想借此找个无人之处威胁我就范不成?
这种猜测,大有可能;不过,他约略衡量了一下,这名红鹰主,是五鹰之末,而且真元已因斩伐过度而大受损耗,就是以力相拼,自己也不一定会居下风。因此,他宽心大放,索性问也不问,一直跟着向前走去。
最后,二人终于在蔓草枯结的一座荒岩背面停下脚步;葛品扬暗暗提神戒备,红衣冷必照向他注视了片刻,忽然问道:“玄平老弟,刻下你对我冷必照观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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