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简直惊呆了——
伊人的声音似乎与适才见过的那位曹国夫人有些不同!
“花大侠,”曹国夫人头也没抬,冷冷道:“牡丹宫虽小,在江湖道上毕竟还有一席之地,阁下既然到了牡丹宫就当投柬来拜;然,阁下径自入庄于先,肆意乱闯于后,究竟是何道理?”
花满楼淡淡一笑,道,“夫人亦忒健忘了吧,仅适才夫人还斥责庞总管不尊牡丹宫待客之道,而如今又谴责在下肆意乱闯,在下对牡丹宫的待客之道……”他用一阵冷笑结束了自己的话。
曹国夫人目瞪口呆了,她怔了片刻,迟疑道:“你、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见过庞总管了?”
“夫人,花满楼虽愚,却已不是三岁孩子,夫人这般以言词相戏,未免忒过分了吧y”
曹国夫人呼地站了起来,气乎乎道:“花大侠,你、你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花满楼与对方目光相对,不禁打了个冷战。
就在这瞬间,他真切地意识到——的确是意识,而绝不是其他的感觉——对方与自己适才见过的那位曹国夫人有两种绝然不同的气质:眼前这位曹国夫人雍容大度,气质高雅,令人不敢仰视:而适才那位则娇媚有余,虽也稍具威严,却难免有些做作。
他怔了一瞬,迟迟道:“你,你到底是谁?”
曹国夫人冷冷道:“你已经是第二次来牡丹宫,认不得曹国夫人只能说你是有眼无珠!”
事到此刻,花满楼已只有承认自己有眼无珠了——
勿容置疑,眼前这位才真是牡丹宫的内当家,曹国夫人李桂英。
他不禁快地窘红了脸,喃喃遭:“实不相瞒,我、我确实……伯母,请允许我称您为伯母……”
虽然有些突兀,李挂英并不打算纠正对方的称呼。一则是中年夫人居多都不讨厌“伯母’这个称呼,二则,她念及自己的女儿似对眼前这个少年情有所钟……
然而,她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花满楼毫不迟疑,竟把自己前时因误中杨玉华的奸计乃至昏迷中和盛素娥交合的事说了个大概。接下去,他又将盛素娥被陆祥劫持到太原,最后,死于七星手郭璞玉的剑下,自己如何斗杀郭璞玉,远赴宜化、迫杀陆祥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李桂英未待花满楼把话说完,已泣不成声。
是啊,黄河岸边那场遭遇战后,女儿去向不明,作母亲的又怎么能不时刻牵挂于怀,如今,好不容易得到女儿的音信,竟是青春年华竟已玉损香消!……
虽然说人死不能复生,生者徒悲无益,但是,花朵般的女儿惨死,自然不可与老迈而亡相提并论。
尽管面前这个少年已为自己的女儿报仇雪恨,可是,作母亲的……
“伯母,”花满楼见李桂英悲泣不至,心中难禁酸楚,早已热泪盈眶,但他念及眼下情势,只好咬牙忍住悲切,一旁劝道:“伯母,死者已矣,您亦不必过于悲伤,更何况,眼下牡丹宫内外交困,您还是……”
李桂英一怔,道:“什么,你、你说什么,牡丹宫内外交困?……”
“您还不知道吗?红衣帮虎视眈眈,不日之内势将对牡丹宫下手,牡丹宫虽实力非薄,却也不是……”
李桂英迟迟道:“不错,我承认牡丹宫确乎不是红衣帮的对手,但牡丹宫森严壁垒,众志成城,你内外交困之词未免过甚。”
花满楼苦笑着播了摇头,道:“不,伯母,倘牡丹宫上下一心、抵御外侮,或可支撑一时,怎奈,据晚辈所知,牡丹宫里内奸势力猖蹶,已成肺腹之患。那位牡丹花姑……”
“你,你是说杨玉华?”李桂英打断他的话,满脸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一个青楼娼妓,又能有何作为?”
“不,伯母,她绝非寻常娼妓。据晚辈所知,那杨玉华确非泛泛平庸之辈,既或她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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