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敌众我寡,莫希斌当然要下狠手,而且还得选择最有把握的时机出手,方能克敌制胜——这种时机千金难买,它往往一闪即逝,而且失不再来——莫希斌拿捏得正是时候。
但见他一个“移形换位”,避开夏云燕的软剑;右手折扇一式“判官翻簿”,把邱成的铁算盘格出外门,几乎同时,跨上半步,左手五指如钩,恶狠狠一记“乌龙探爪”,“扑”的声插入邱成前胸,待撤回时,手指间连骨带肉,鲜血淋漓。
邱成惨嚎一声,仰天扑倒。
夏云燕吓得面无血色,连连跃退。
莫希斌招扇一式“仙人指路’,内力猛吐,一根扇骨电射而出,“扑”地插入夏云燕右腿,夏云燕“咕咚”跌倒地上,疼得“嗷嗷”乱叫。她声音倒是不低,却爬不起来了。
黑白无常陈氏兄弟眼见不是路,连招呼也不打,纵身向洞外奔去,登时消失不见。
此刻,曹青云早已五体投地,跪在那儿,颤声道;“不肖弟子不知是恩师驾到,罪该万死!……”
莫希斌冷哼了一声,道:“我早知道你乘我不在之际专横跋扈,欺凌同门师弟,简直为所欲为,今天我总算亲眼见到了。”
曹青云连头也不敢抬,迟迟道:“恩师易容术天下独步,不肖弟子有眼无珠.怎知是恩师大驾转回,只是见了有人擅闯本派重地,一时情急才出手的……”
莫希斌怒道:“休得狡辩!无论如何,你也该问明对方的身份,怎可不分青红皂白、滥施杀手,如果今天不是我,其人不是已死于你那招“恶龙经天’之下?”
“弟子知罪,弟子该死!”
莫希斌显然是注意到了山洞里还有外人,故意大声道:“江湖道上的朋友虽都知本派武功毒辣,天下无双,却也知道本派弟子为人行事一向恩怨分明——若有人胆敢入犯本派,本派势当不顾一切、取其性命;但,本派弟子绝不轻易招惹他人。你这样做岂不坏了本派的名声!”
曹青云以首触地,道:“弟子知错了,弟子该死!”
莫希斌又愤愤道:“这还罢了。适才那两个分明是红衣帮里的黑白无常,那婆娘使的也是红衣帮暗器;我早已发誓与红衣帮势不两立,他们又怎成你座上宾?”
“恩师有所不知。”
曹青云道:“弟子撞上他们便是想把他们生擒、活祭师母亡灵的,苦于弟子能为有限,得知他几人武功不凡,恐冒然下手反被其害,才把他们骗进洞来……”
刑台上的高庆大声叫道;“曹青云,你还敢蒙骗师父吗?这几个红衣帮恶贼是我把他们捉来的,你怎么说是你……”
曹青云截口道:“师父,你老人家可别听信他的话。事情在这儿明摆着:适才师父已打量过他们的武功,试问,凭二师弟一人之力便能把他们生擒活捉吗?”
莫希斌仿佛刚刚看见被缚在刑台上的高庆,狐疑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了”
忽听秦丽蓉冷冷笑道:“你真糊涂透顶了,怎么还问他?他把同门师弟绑在这儿,自己和红衣帮匪徒在一起吃喝论交;这种人还能有一句人话吗?”
莫希斌的脸沉了下来,“哼”了一声,冷冷道:“孽徒,那姑娘的话又怎么解释?”
曹青云重重磕头,额角沁出鲜血,痛哭流涕,道:“师父,徒儿有罪,徒儿实在该死——徒儿虽情知无力生擒活捉红衣帮恶贼,也不该把自己的师弟绑在那儿,施苦肉计,如师父不能原宥徒儿的罪错,徒儿忍以一死铭志!”
莫希斌叹了口气,道:“既如此,也就罢了……”
但见曹青云惨然道:“听师父的语音,显然是还没理解弟子的良苦用心;弟子蒙受师父多年养育、教诲之恩,无以为招,如今,便以这条性命作榜样,也好使同门师弟们引以为戒!……”
他话音未落,已挥掌向自己的头顶劈去。
莫希斌吃了一惊,忙握住他的手腕,缓颜道:“你这又是何苦。今日之事我本想略施惩戒,但你既已认错悔罪,为师又怎能无视师徒情份,算了吧,只当一片乌云消弥,你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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