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祠在西大街上。这儿是县城里最为热闹的去处,街面上车水马龙,行人如蚁,酒肆茶楼比比皆是,热闹非凡。
祠前好大一片旷场,此刻,旷场里数十上百人聚在那儿,但见人头耸动,不时响起一片彩声。是一伙走江湖的艺人在这儿打场子。
这伙江湖班子有七八个人,带着刀枪棍棒,气派不小,一通锣鼓响过,场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场子围定之后,班主交待了几句江湖上的场面话,表演便算开始:有翻斤斗,徒手搏斗,也有舞动单刀、刀枪对打。引得场外的人们一阵阵喝彩叫好——铜钱随之抛过来……
表演渐趋高潮,是个穿大红紧身劲装的小姑娘下场走绳索。
这姑娘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体态匀称,绳上的技艺确颇有些造诣,她在绳上走了个来回,引起一片彩声。但见她突地身法一变,竟在绳索上连翻两个跟斗。
场外人们不禁欢呼起来,自然抛进场来的铜钱更多。
岂料,正在这时,那姑娘一个跟斗翻过,落下时身子一晃,居然从绳索上跌落下来!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呼。
班主吃了一惊,也不及照看那姑娘,便双手抱拳、向场外频频打拱作揖,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足,还望老少爷儿门多加体谅;来,红姑娘,再上去,露两手新鲜活儿给爷儿们瞧瞧!”
但是,人们的惊呼已经变成了哄然大笑。
且有一人大声笑道:“领班儿的,你就别显眼了;人家姑娘的心没在绳上——正在想汉子!”
即刻有人接过话头:“喂,姑娘,是不是在想我啊!”
人们的哄笑声更大了,调笑的叫声也更多了,只是,隐在哄笑声中,已不再那么清晰。
正在这时,忽有一个年近三旬的精壮汉子越众而出,向场里走了两步,厉声喝道,“鬼儿子们听着,谁敢再对这位姑娘说半个脏字,老子便割下他的舌头!”
随着,又有个汉子接口喝道:“老子剜出他的眼睛当泡踩!”
声犹未落,也走进场来,竟是个麻脸上有道刀疤的汉子,和那个精壮汉子一样,穿着身玄色劲装,披件紫色开氅。
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魔,横的怕不要命的——人群中即刻安静下来。有些胆小怕事的居然悄悄向后退去。
一个魁悟汉子显然象是要有所举动,但听身旁有人悄声道:“别惹麻烦,人家是红衣帮的……”魁悟汉子怔了一下,便敛口不语。
那个班主迎过来,抱拳怍揖,道:“多谢二位仗义,在下这儿有礼了。”
“这没什么。”
精壮汉子淡淡一笑,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顺手抛在地上,道:“今天你们的买卖不好做了,这银子给你买酒喝吧。”
麻脸汉子接过话头,“呵呵”笑道:“领班儿的,这锭银子足有十两,我们马大哥为什么送银子给你,你总该心里明白!”
那班主一怔,脸色倏变,却又即刻陪着笑脸,叫道;“红丫头,还不过来谢谢二位大爷!”
走绳索那姑娘心里十分清楚——适才有人用一粒石子打中了她的足髁,所以才跌下绳来;然而,走江湖买解做的就是这等买卖,她心里不愿意,也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迟迟道:“谢谢二位大爷……”
精壮汉子脸上堆满得意的笑。
麻脸汉子突然拉住那姑娘的手,淫笑道:“我们马大爷喜欢你,走,陪我们去喝杯酒吧。”
那姑娘挣不开手,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班主陪笑道:“二位爷,咱们这孩子年纪还小,等过二年再让她陪二位喝酒。”
麻脸汉子在那姑娘脸上摸了一把,淫笑道:“过二年?过二年她的孩子……”
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物,不偏不倚,径直飞进麻脸汉子的嘴里,他吃了一惊,“咕噜”一声,那东西竟和他后面的话一齐咽进喉咙里——那东西极坚硬,险些硌破他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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