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他击杀那个汉子就有些杀人灭口之嫌,说不定他真是怕引火烧身!
他万想不到我根本不惧这些江湖上的下三滥手段,我索性给他来个将计就计,看看他……”
他想到这儿,当第二杯酒喝下肚时便装作晕乎乎的,口中喃喃说了句什么,随即伏倒在桌上。
耿兆惠坐在花满楼桌对面,见他晕倒桌上,不禁心花怒放,情不自禁地向腰间的判官笔伸去;然而,就在这瞬间,他心中又不禁一凛:“这厮功力深厚,又怎这般轻易晕倒?”
便在此刻,邹全保由堂屋后面转了出来,冷冷笑道:“没想到你小贼也有这般下场!”声犹未落,纵身一式“五丁开山”,挥掌向花满楼头颅劈下。
邹全保身为东天日山大寨主,武功精湛,这一招出手,势劲力疾,挟风带啸,果然非同凡响。
耿兆惠不意邹全保如此情急,叫了一声:“……小心!”
但见花满楼蓦然伸了个懒腰,口中含含糊糊道:“这酒确也烈得好……”他左手扶桌,右臂伸出,五指张开宛如梅花,又似竹叶,堪堪迎向邹全保的右腕。
邹全保听耿兆惠示警亦未在意,及待认出花满楼使的仿佛是一招梅花竹叶手,心中不禁一凛;情知自己这一掌若再劈下,能否伤得对方尚在其次,而他的手腕却肯定保不住了。情急中,挫步、收沼,脱地跃退数步。
却见花满楼一个哈欠打过,又迟迟往桌上伏去。
邹全保尽管一时闹不清花满楼究竟是怎么回事,无奈,此刻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从腰间撤出链子锤,“撤鞭盖顶”,两颗锤头挟啸往花满搂打去。
或是花满楼落身不稳,翻了板凳,身体向后仰倒,恰似“金刚铁板桥”,后脑几乎沾地——
硕大锤头挟啸走空。
此刻,耿兆惠暗忖花满楼中毒未深,只想就此罢手,再寻良机,怎奈邹全保性子暴躁,两番招式走空,不禁气极,怒叫道:“耿兆惠,这原是你自己的事,你怎么还不出手?”——
花满楼一怔,几乎同时,许多日前萦绕心头的疑虑迎刃而解;他的心底不由得泛上一丝冷笑。
事逼无奈,耿兆惠再也不能袖手旁观,暗中挚出判官笔,趁花满楼身形未起,一式“双龙吐水”,两笔疾出——
他虽身中毒伤未久,却经花满楼精心救治,已完好如初;此番施展师门绝技,两笔倏幻四影,点向花满楼上路八大穴位。
但听“呜”的声响,一股酒浪从花满楼口中喷出,向耿兆惠劈面喷来,势如满天花雨!
耿兆惠不曾防他这一手,顿时满头、脸酒水淋漓,疼痛钻心,惊叫声中,收势后跃,撞翻了一张桌子,脚下趔趄,狼狈至极。
花满楼发声长啸,腾身而起,身体几乎撞到屋顶;适值邹全保挥舞链子锤打来,一对锤头由他脚下掠过。
邹全保招式再度走空,更加清楚自己远非对方敌手,及见花满楼凌空折身,苍鹰搏兔般扑击下来,忙施一招“十字披红”,链子锤缠头护脑,如山锤影把身体护得风雨不透。
花满楼见他锤法精熟,不敢托大,硬生生半路折身,单足在一张桌面上轻轻一点,身形再度飞起,折身扑下时,青锋剑已持掌中,一式“展翼摩云”,剑光宛若银虹一道,飞掠而下。
邹全保腕力猛吐,一招未收,一招又发,“鹰击长空”,右手锤呼的声向花满楼打去,但听“铮”的一响,剑锋斩断锤链,锤头斜飞出去。邹全保不禁惊叫出声。
花满楼长剑稍顿,倏又劈下,银虹闪过,血花迸溅——剑锋由邹全保右肩入,左肋出,他惨叫声刚刚出口,身体已经被斜斜劈成两片,污血汪喷,残躯先后落地。
耿兆惠待揩去脸上的酒污,即刻认定花满楼绝未中毒,不禁惊得魂飞天外,他情知自己和邹全保联袂亦远非花满楼之敌,当即三十六招走为上——趁着邹全保和花满楼交手,“嗖”的掠出店门,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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